没有她的每一天我的天空似乎都是灰色的,不再那么湛蓝。我开始拼命学习,我开始接很多来自米克设计室的活,我总是把时间排得满满的,因为当我闲下来时,我就会想起她。有时我会在夜晚给她写永远都只有我一个人唱主角的信。我告诉她我正学着慢慢去忘记她;我告诉她我接下了米克设计室的很多活,喝着一杯杯的立顿绿茶,忙到很晚才睡觉;我告诉她我在踢足球时磕破了膝盖;我告诉她我希望快点离开学校去工作了,因为这里藏有很多我和她挥之不去的记忆;我告诉她暑假快要来临了,我准备去参加大学生自愿活动,去贫困山区帮助贫苦的学生;我告诉她我的视力变差了,戴了一副浅蓝色镜片的眼镜;我告诉她我写满一百一十封信时,我就不写了…….
就这样时间也一天天过去了,我没有感受到春天的美丽与芬芳,我也流逝错过了春天的无数精彩与美丽,我感受到的是已经来临的夏天的炎热。这个夏天,也是我大学里的最后一个暑假,我参加了大学生自愿活动,我们自愿队去了湖南湘西,帮助那些在贫困中的学生。暑假结束后我回到了校园,又开始了我大学生活固有的模式,我退出宣传部,除了学习上的事就是在米克设计室做兼职。这是大学生活中的最后一年了,明年夏天就毕业了,当毕业论文的选题范围出来时,我也开始准备我的毕业论文了。学校招生就业处不时的会贴一些招聘信息,我会不时的去看看,遇到我认为不错的我就会投简历去试试。我的确想离开学校了,离开长沙,也许最深层的原因是每个角落都藏有叶可儿的影子,让我的心总是难以平静。
我们的课也越来越少了,越来越多的人开始准备毕业论文了,也开始为自己的前途作打算了。准备考研的人已经买好了资料书,每天在阶梯教室和图书馆备考了。很多人都在为自己毕业的去向问题担忧或是思考不已。越来越多的人开始谈论去哪里工作或是进入什么行业。我们寝室的人也在谈论和思考这些问题了,呆子已经买了考研的书,他准备和那个文学院的MM都考研了。虫子打算在长沙实习和工作,因为他还是舍不得李美,打算等李美毕业后和她一块去沿海地区闯闯。
香帅在爱情上成了和我同病相连的人,这学期一开始招弟就提出和他分手了,香帅告诉我们招弟的理由就是几个简单的字,我们不适合。香帅为此伤心和郁闷了很久,毕竟他为招弟是付出了真心的。我们都记得他在**期间为了去看招弟受了一个记过处分,而我们也闹出了在隔离区住了十几天的笑话。进了社会的人和还在读书的人所处的环境不同,心里想的也不同,能在一起可能真是件很难的事。他除了不时感叹自己的爱情和别人的爱情外,他从不考虑和打算自己的前途问题。他对我们说他会回家帮家里做生意,他还告诉我们他学我们这个专业是完全从对做生意有帮助而考虑的。
而我对前途问题却很迷惘,我能找到一份与专业有关的工作,能让我感觉大学几年没白读我就很开心了。我也想过去做广告设计,还记得米成老板曾对我说我干他们那行一定有前途,但爱好和兴趣永远都不是主位置。我曾想去一个城市工作,那就是深圳,一个从叶可儿口里开始熟悉的地方。我希望有一天和她一起漫步在深圳的街头,和她手牵着手在深圳美丽的海岛上欣赏日出和日落,希望陪着她走过深圳的每个地方,因为那是她的家乡。可是这永远都成了不能实现的梦,而现在也没有任何意义了。在哪个城市工作对我都一样,它不会赋予我特别的意义。
我承认叶可儿是个漂亮的女孩子,她是她们院的院花,而更多的人称她为校花。而在这个不大的校园里,漂亮的女孩子总会成为别人在茶余饭后的谈资。我经常会听到关于叶可儿的一些事情,说她找了个很有钱的男朋友,没过多久就分了;说她有酗酒的倾向,有人在堕落街的酒吧里看到过她喝醉过;说她家里很有钱等等。我知道现在她我和已经行同陌路,所以当别人在说她好话和坏话时我尽量压抑自己不要去关心。只是我还是像以前那样不定时的继续给她写着一封封的信,信越来越多了,就快有一百一十封了。我知道自己也是该完全放下这段青涩爱情的时候了,就当作是一场经历,它甜蜜又酸涩。
岳麓山的枫叶又渐渐的变红了,我孤单的站在枫树下数着片片飘落的红叶,一片片红叶飘落在地上和我的肩上,飘打在我的心上。一眼望去尽是红叶,我似乎看到了一个穿着白色ESPREET外套,浅蓝色LEE牌牛仔裤的女孩微笑着在向我招手。这也许是在岳麓山上数红叶的最后一个秋天了,下一个秋天都不知道在哪里,而不久我就要离开这里了。在十月中旬长沙市举办的现场人才招聘会中,我面试了几家单位,有一家广东的贸易公司在一周后给了我回应,同意我去他们公司实习。工作内容和我所学的有些挂钩,我很开心的就答应了。我可以离开长沙这个我既有点留恋不舍又带给我酸痛的地方了,只需要为了考试和论文的事情而返回学校几次了。在长沙这个城市我为了梦想学习和奋斗,可是我却丢了爱情,也许青春的爱情大多都是这样收场。
夜很深了,我听到香帅他们的鼻息声,他们都熟睡了,可是我却很清醒没有一点睡意。也许是因为我明天就要南下去广州了,心里有些激动。也许是有不舍的情绪,又或者是因为我又开始想叶可儿了,那个伤害了我,我却总还记挂在心上的人。我打开了我的这台破旧的电脑,这台在我为米克设计室打零工时陪伴过我无数个日夜的电脑,这台在我离开前都不想带走而转手给呆子的电脑,此刻我似乎都感觉对它有种特殊的情感。我又开始给叶可儿写信了,我很仔细的数了数我的寄件备份里的邮件数,写完这封信就是第一百零九封了。我用冰冷的键盘敲打着来自我心底的话语:
可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