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辰见她醒过来,欣喜之情溢于言表,急忙凑到身前询问。
赵明月嘴角勾笑,对上他关切的目光,安慰道:“我没事,不必担心。”
她思虑片刻,觉得此事过于蹊跷,还是不要告诉他为好,以免他担心。
“是这月灵花令救了我们。”
赵明月捡起落在地上的紫玉月灵花,轻轻拂了拂上面的灰尘,轻叹一声:“多亏了那个书呆子。”
梁辰闻言,眼神低垂,盯着赵明月手中的月灵花令喃喃道:“是啊,韩兄思虑周全,料事如神,此番若不是他,你我恐怕在劫难逃!”
“你呀,永远都是那么客气,这次是他救了你,在烟霞镇的时候你不也护他周全了,大家都是朋友,不必如此介怀。”
“月儿所言句句在理,辰定然铭记于心!”
“你这个人呀,什么都好。就是太客气了,无论是我还是他都早已将你视作了至交好友。”
见他神情微动,赵明月接着说道:“军饷一案已然全权交到了韩昀息手里,即便真有什么不妥之处,也全然牵扯不到梁家,而你又不辞辛苦多番打探,还陪我一起来这四季城,不也正是将我二人视作了好友?”
梁辰闻言抬眸一笑,他本是温润如玉少年郎,平日里端的是一副克己复礼,如今喜笑颜开的模样倒真是给他素来平静的脸上添了几分神采。
“如此才对嘛,我早就说过,你笑起来可比那些美人漂亮多了。”
梁辰心知她这是在打趣自己,只笑不语,见她笑够了才转回正题。
“这月灵花令乃是四季城的宝物。”
“你的意思是?”
“我少时便听祖父说过,王以王印号令群雄,城主则以各国诸侯签发的玉印号召城民,而四季城不归属于任何一个国家,在当时的地位更是比肩大国,所以我在想,四季城真正可以号召城民的会不会根本就不是什么城主玉印,而是这月灵花令。”
赵明月恍然大悟,急忙摊开掌心,思绪片刻又握紧手中月灵花,朗声笑道:“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她起身环着白玉王座绕了半圈,总算在王座靠背处寻到一处缺口,那缺口不过寸长,形状与她手中的铁兰花别无二致。
赵明月一手拦着梁辰退后,一手将手中的铁兰花缓缓嵌入缺口,王座立时紫光大盛,一阵黑雾自四面八方涌来。
不一会的功夫,整个宫殿上方便被密密麻麻的一片黑雾包围。
黑雾渐渐凝形,幻化出一个个铁血骑兵。
“是鬼兵!”
二人对视一眼,心下了然,看来上次召唤鬼兵的就是那个跟着他们进入月华洲的神秘人。
可他为何要将月灵花令给他们呢?
不对,梁辰脑中灵光一闪,不是那个人跟着他们进了月华洲,而是那个人引他们去了月华洲,可为什么呢?他的目的既然不是军饷,又为何要召唤鬼兵误导他们呢?
这般想着,他一个侧目瞥向一旁同样疑惑的赵明月,心中一震。
那日赵明月的反应着实奇怪,她的样子就好像是一个嗜血的修罗,随时都要毁灭天地。
七杀!
古书有载:有大能者,可通阴阳、知五行,而古往今来有此大能者唯有二人,一为神女兰泽,一为圣主七杀。
赵明月竟然能够通过一个七杀印看到月华洲被灭族地景象,那她究竟是?
梁辰后背猛然升起一股寒意。
“在想什么?”
赵明月收起月灵花令,鬼兵瞬间化作飞灰,消失在了半空。见梁辰双目无神整个人像是被定住了一般,她突然上前一步,凑到他的面前。
梁辰陡然清醒,笑着摇摇头道:“无事,我只是在想那日在月华洲那个神秘人为何要将月灵花令交给我们。”
“月,月儿你?”
“我怎么了?”
赵明月取回月灵花令,鬼兵立刻消散,空荡荡的宫殿只剩下他们二人,赵明月见梁辰一脸惊慌地看着自己,也是一头雾水。
“你的……你的脸!”
梁辰睁大双眼,似是难以置信。
“我的脸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