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夜里我去老地方私会薛林山,回来的时候发现+我房里。他见我身着黑披风戴着斗篷,质问我去了什么地方。我便草草编了一个谎蒙混过去,不过老爷好像并不相信,让有生暗暗地盯着我。
因为姐姐与那倭国商人见面的时候发生了一些冲突,不好再出面,薛林山也不能轻易露面,因此跟倭人那边的生意便由我乔装了去跟他们谈。可是被盯得那么紧我无法出门,便跟老爷吵了起来……”
“冲突?”徐怀德似乎对梅若素跟倭人的冲突很是在意,忍不住打断梅殊月问道。
梅殊月看了梅若素一眼,才迟疑说道:“那中镰仓造声称是倭国的贵族,在宫廷政变中因血统卑微受到了排挤和冷落。因为倭国皇族崇尚大周文化,以大周血统为贵,又尤其喜爱大周的绫锦。中镰仓造便化作商人带了重金来大周,一是想搜罗贵重绫锦回去进献皇帝,二则是要寻一大周女子成婚,以正血统。那中镰仓造看上了姐姐,软硬兼施要带姐姐回倭国做他的夫人。姐姐性子烈,又会武功,便狠狠地教训了他们一番……”
梅殊月这么一说徐怀德倒是记起来了,从倭国遣唐使那里听过倭国的一些事情,那好像是推古女皇之前的政变,倭国重臣弑君夺权,期间成为权利牺牲品的贵族不在少数,其中便有中镰一族。恐怕这个中镰仓造就是受到政变波及而受到冷落的贵族之后。
“原来如此!”徐怀点了点头,“你接着说吧。”
“是!”梅殊月理了一下思绪,续说道,“那天吵过之后老爷很生气,我本以为他不会到我房里来了跟薛林山相约会面,想要跟他商量一下该怎么办。没想到刚一入夜,老爷便到我房里来了,对我厉声责问,争吵之下我失手用青铜花瓶打了老爷的脑袋,他便倒了下去有气息了,他就这么被我杀死了……”
梅殊月说了久直语调平静,此时声音也多了些许波澜。虽然嫁给路学礼是迫不得已,他们之间更谈不上有爱情存在,可是这些年一直被路学礼视若珍宝,夫妻感情还是有的。失手杀死了路学礼的良心也不会好过。
“当时我吓坏了,不知道怎么办。”梅殊月平静了一下心情继续说下去,“薛林山迟迟等不到我,担心我出事,便派人来刺史府打探。得知我失手杀死了老爷,匆忙赶来,将我院里的下人尽数迷昏帮我善后。本想将老爷的尸体运出城去,又怕被人发现将老爷的尸体藏到了松心亭的秘道里……”
“路大的尸首本官已经找到了,那松心亭下还有一处密室里面藏有金银珠宝若干,这是怎么回事啊?”徐怀德语气变得严厉起来。
梅殊落下一滴泪来“那是老爷为我准备地养老钱。因为大夫人和二夫人都有子嗣。恐我日后受到排挤得不到家产。便为我准备了一些钱财用老之用。那密室是我和老爷在后花园赏月地时候偶然发现地。除了我和老爷无人知道。”
“你确定当时路大人确实经死了吗?”徐怀德盯着梅殊月问道。
梅殊月愣了一下。才点了点头。“确定。当时老爷已经咽气了!”
“你用来杀死路大人地青铜花瓶可是方角地?”
“正是!”
“只打了他一次吗?”
“是的,大人!”
徐怀德点了点头,“好,本官明白了。你对别人谎称路大人和书童有生出门办事去了,可见那有生也出了事,他现在何处?”
“他已经死了!”梅殊月平静地说道,“那天夜里我们处理老爷尸首的时候,被他瞧见之后逃出府去。被薛林山的人追至梅岭杀死了,尸体就埋在在青云观不远处的山涧里。
徐怀德神色一肃,高声喊道:“来人啊,马上去梅岭青云观附近的山涧把有生的尸首找出来!”
“是!”钦差护卫得到命令就要出发。
“慢着!”这时候外面匆匆走来三个人,高声地喊道。
众人一愣,就见两个钦差护卫带着一个小厮打扮的男子走了进来,刚才出言阻止的正是这名小厮。
不等钦差护卫禀报,那小厮便疾步地走到徐怀德跟前跪下,“草民田成叩见钦差大人,草民有冤要申!”
“哦?你有什么冤情?”徐怀德打量了田成几眼,心里暗自猜测着他为什么要阻止钦差护卫,他的冤情跟有生的尸体有什么关系。
田成抬起头来说道:“大人,草民是青溪知县田知祖大人的家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