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啊,去把媒婆糖带到这里里。”苏晴眸吩咐衙役道。
衙役答应着去带人了。
苏晴眸又细细地问了丰来宝几个问题,跟丰大山证实了杜崇学从他家肉铺白拿猪肉的事情,便放他们父子俩回去了。
“小姐,人不是那个丰来宝杀的吗?”丰家父子刚出门,郁儿就迫不及待地问道。
苏晴眸摇了摇头,“不是,那孩子跟你一样心直口快,心里藏不住事儿,若是做下人命案子,他还能这么面不改色地跟我说话吗?他才只有十二岁而已,没有那么深的心机。”
“难道是媒婆糖?”郁儿皱着眉头想了半晌,突然拍了一下手,“小姐,那个荷包会不会是媒婆糖送给那杜崇学的?媒婆糖会不会就是杜崇学的情人啊?”
苏晴眸听了她的话忍不住了,这丫头的想象力也太丰富了。那杜崇学就算再不济,凭着他的条件,娶个年轻的女子也不成问题,怎么会跟媒婆糖有什么暧昧关系呢?
“不是吗?”郁儿将事故晴眸笑,赶忙问道。
“你啊,别瞎想了。”苏晴眸瞥了她一眼,“你这满脑子都装的什么啊?一般人听到一个单身男人找媒婆,不会最先想到说媒的事情吗?你怎么会想到有私情呢?”
郁儿听苏晴眸这么一说,拍了一下脑袋,“对哦,我把这茬给忘了!”
“那杀了杜崇学的会是谁呢?”郁儿又戳着下巴沉思起来。
苏晴眸也在不停地考虑这个问题,杜崇学身上放着钱袋和钥匙,可是钱袋和箱子里的钱都在,不会是抢劫杀人,剩下就只有仇杀了。孩子们从巳时开始上课,一直到下午寅时三刻才下学,在这个期间十六个孩子一直在学堂或者院子里活动,有人事先藏在学堂里行凶的可能性很小。那么凶手极有可能就在这十六个孩子之中。
在这个私学读书的孩子最小的九岁,最大的十五岁,正是天真烂漫的年龄,她实在不想相信他们之中会有人行凶杀人。而且衙役在这个学堂查找了许久,连茅厕也找过了,也没能发现有毒的东西,显然是作案完毕收拾干净了,一个孩子怎么会这么利落的手脚?如果真是其中一个孩子做的,那这个孩子也太可怕了一点。
看到那个小盒子里面的荷包之后,她又想到了自杀和情杀。只是杜崇学若是自己吞下砒霜自杀,现场也太干净了一些,最起码要有包有砒霜的东西吧?一个自杀之人,没有必要特意把包有毒药的纸张处理掉。而且根据大家的描述,杜崇学那样自私的人自杀的可能性太小了。
那么是情杀吗?根据衙役的调查,那杜崇学是在学堂门外不远的小酒馆喝的酒,根据酒馆小二的供词,杜崇学喝得很急,一口气喝了好几碗酒,似乎有什么烦心事。
正想着呢,就听到门外传来一个妇人的吵嚷声,“你们凭什么抓我啊?老身做的都是成人之美的大好事……”
听那声音,不用看也知道是媒婆糖带到了。
“别废话,进去。”衙役也不跟她客气,将她推搡进来,送到苏晴眸跟前。
苏晴眸看着媒婆糖微微一笑,“糖大娘,好久不见了!”
媒婆糖一见到苏晴眸立刻把脸上的不情愿收了起来,绽开她自以为很靓丽的笑脸,“哎哟,原来是大人叫老身来的啊?不知道大人这次又要老身去找哪位前隋的名人呐?上次您让老身去找什么长孙公子,老身可是问遍了所有人家,要不是一位好心的公子告诉老身,说那是前隋的名将,老身指不定要找到什么地方去呢……”
她这么一说苏晴眸倒是想起来了,上次郁儿和秦云姑让媒婆糖来给她说媒,她随口说了一个长孙晟,没想到这个媒婆糖居然当真了。看来她颇有些怨言,于是笑着道歉道:“对不住了,糖大娘,我只是开个玩笑,没想到你会当真呢!”
“哎哟,大人客气了,老身不过是随口唠叨一下,哪承得住大人的道歉呢?”媒婆糖听苏晴眸给她道歉,窝在肚子里的火也消了,“谁让老身孤陋寡闻呢?”
苏晴眸笑了一笑,“糖大娘别往心里去就行了!”顿了一顿,又问道,“糖大娘可认识杜崇学?”
“啊?”媒婆糖脸色变了一变,马上摇头,“啊,不认识,不认识,我哪认识什么杜先生啊!”
苏晴眸见她神色间有些异样,知道她肯定是隐瞒了什么,于是沉了脸色,“好你一个媒婆糖,竟然敢欺瞒本官。那杜崇学的名字没有几个人知道,这青溪城里姓杜的可不少,你居然一听就知道他是教书先生,还敢不说不认识他?依本官所见,你看过他的生辰八字了吧?”
“哎哟,大人恕罪,老身一时糊涂了,老身想起来了,确实认识杜先生。”媒婆糖见瞒不过去了,赶忙承认了,“老身给他说过媒……”<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