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好生铭记这两巴掌,”昭华加重了语气,对徽音,亦是对旁的心气儿高的人,继续说道:“是八王府的王妃,八爷的嫡妻,赏与你的。”
“呵。”徽音抬了头看着昭华,张了张嘴有些疼意,忍了会,才嗤笑道:“谨记王妃所赐,徳纯定铭记于心,不敢忘。”
若之前还是不屑意,那么现下徽音便是存了满腔恨意,只等着若是寻了机会定要报与昭华瞧。
昭华瞧着徽音如今的样子,端着粉彩百花茶盏微微晃了晃里头的牛乳,后将茶盏交予了双亦端着。
她端的是八爷的情,那跪着的这个人呢?仗的是个什么势?
昭华想着,到底是个什么势,才能叫她将跋扈意用在嫡妻跟前儿?
昭华起了身,慢慢的走到徽音跟前儿,居高临下的瞧着她,带着满腔怜悯意,她道:“旁人不管怎么骄纵怎么跋扈,那都是仗着一定的势,”昭华顿了顿,似有些疑惑,她问道:“那么你呢,你且说说,你仗的是个什么势?好叫我掂量掂量,我能不能动你。”
前头还算是正常的问着,等到了后头就半带了嘲讽。
昭华半弯了身,凑近了徽音的耳边,嗤笑道:“不管你仗的是什么势,只要你一日为妾,便要一日跪着与我回话。”
说完后,昭华才直起了身,接过双亦手中并未盖了茶盖的茶盏,看着茶盏里纯白的牛乳,又打量了番跪着的徽音,便将那盏温热的茶盏举到徽音的头顶,慢慢倾斜着,那纯白的牛乳就此倾泻而下,淋在了徽音的头上。
浇了满头的牛乳,顺着发丝连同橙红色的衣裳也一起弄脏,昭华才像是满意了一样,将空了的茶盏给了双亦,不再看怎么恶狠狠盯着她的徽音,转了身朝着主位走去,只边走边说:
“既是‘沐乳牛’所产的牛乳,那便赏了王侧妃一盏,好冲冲身上的戾气。”
“咳咳。”被发间流下来的牛乳糊了眼睛又呛了一番,徽音此时被整治的有些萎了气息,身上被那几个婆子捏的到处都痛,心里的恨意差点淹没了理智,她多想将昭华从那主位上拉下来,看着她哭求。
徽音心里恨极了,因着牛乳糊了眼睛,只能闭着眼好叫眼睛舒服些,风水轮流转,她不信,她会一直跪着。
昭华坐回主位上,瞧着徽音闭了眼睛,理了理适才因为起身而带了些褶皱的衣裳,这才道:“替王侧妃擦擦眼睛。”
得了昭华的吩咐,才有个小丫头拿了适才堵了徽音嘴的锦帕,替徽音将眼睛处的牛乳擦了干净,好叫徽音能睁了眼,至于旁处的牛乳,小丫头却是动也没动。
王妃娘娘赏的牛乳,她们没得了吩咐,可不敢碰。
这般狼狈的样子落在昭华眼里,叫昭华啧啧了两声,才半带了笑意问道:“如此,可是知错了?”
徽音冷哼了一声,偏过了头不去看昭华。
昭华倒是不意外,既是不肯服软认错。
那定然是未曾逼到头。
“打。”
只一个字,便叫徽音打了个颤,红肿的面颊过了起初的麻木,现下是疼痛布生,眼看着巴掌就要落下,她闭了眼咬了咬牙,直接喊到:“妾身知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