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空乍现之人威严万钧,单单只看外表轮廓便足以证明他的身份,细看之下,那一身厚重的玄色王袍上面的青龙,竟然是活的。
突如其来的这个人生得一张正方形的国字脸。浓密的长眉入鬓,犀利的眼峰,映衬着他身姿挺拔,双目如电,当他面带微笑地看着7个人时,那双漆黑的眸子中,满是杀伐决断。
正当余梦音艰难的看清来人面容时,下意识便知道此人是谁,急忙看向来四周,想着如何才能逃离,妖怪似乎看穿了余梦音的想法,很快七个人便被一团浓密的化不开的黑墨团团包围。
“你是来杀我们的吗?”余梦音喘着粗气,她早已踉跄不稳,但她努力将弯刀立在身前,以做抵挡。“我们并不是北境人,你不能杀我们!”
所有人都知道这样的话,实在没有什么威慑力,但是此时此刻的她还是想要将这句话说出来。毕竟他们的身份也的确算是一个交换条件。
看着男人那面无表情的脸,很显然他并不在乎这些人的身份,他看着余梦音,脸上露出浅浅的笑容。
“果然一切都是天意!”神秘人长身直立负手在前,好似在端看文物一般看着这7个人。“我没有想到你们果然来了,相当初,天地初创,我们一众妖仙妖神齐聚北地却独独缺了你,说来也是有趣得很,当初四境之地只这里灵气齐备,可你却决意要去那东边,几千年了再见之时,却不想已是如此情景。”
神秘人非常感慨地说完了这长长的一段话后,紧紧的闭了双眼,好似正在缅怀,又好似正在伤感。
他的话让旁人摸不着头脑,端看他的目光,却又像是在和自己诉说,可是没有人知道这没头没脑的一段话,到底是在表达什么。
东境早年妖怪横行,可也没谁提起过这四境之内的事情。没有人知道除了那一片天地外,还有其他的空间,不过这和他们有什么关系,他们年纪未满二十,这几千年上万年的纠葛怎么论都和他们扯不上关系。
依旧喘气儿的人不敢出手,他们绝对不是这个神秘人的对手。恐怕连这个人的一个眼神都承受不住,可是他们还能做些什么呢?仿佛接下去除了等死以外也没有什么可以做的了。
就在绝望的情绪将他们淹没之时,神秘人又朝他们走近了一步。
探寻的目光让他们全身发麻,可悲的是他们依旧什么也做不了,无助的就如同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不像了,完全不像了!”神秘人似乎继续自言自语,“我的足迹踏遍四境之内,寻你千年万年,却不曾想在这里见到了你。这里可是个好地方,可你却只喜欢东地,你是那般的美丽,我永远无法忘记那样纯粹的眸子。是的,想当初,你的眼神是那样的纯粹,那时的你是该恨就恨,想笑就笑。想必是那些人类,抹杀了你的性情。我从未想过会在这样的场景下和你重逢。或是我应该出手帮你才对,又或者,我应该听从你的话继续帮助她········”
听不懂,没人听得懂这个神秘人在这胡言乱语说些什么,但是他的目光却十分的果决,他一直紧紧的盯着余梦音,他的眼睛闪过惊喜,闪过不忍,充满了纠结,甚至还有些伤心。
这样一个近乎神经错乱的人到底经历了什么?又能和自己扯上什么关系?余梦音的心中充满了未解的问号。
“你到底想做什么?如果你一定要取走我们的性命,那你动手即可,不用在这里说这些,我们听不懂的话来浪费时间”宋知意实在是忍不住了,他不想到死还是一个糊涂鬼。
“你们的确不知道我是谁,这并不奇怪。”神秘人的眼神是那般的认真。他浅浅的的思考了一会儿,继续开口道,“这么多年以来,我有很多的身份,比如说在南境有人称我为易阳道人,再比如说,在北境我算是妖皇,而对于你们我既是凶手也是恩人!”
“你是易阳子!”余梦音大吃一惊,谁能想到人间得道之人竟然会是妖界至尊的妖皇。这实在是太讽刺了。
“是你把我们带到北境来的?”
“难道你们不想来吗”神秘人的态度倒是十分的坦诚,“只有在这里你们才可能知道事情的真相,只有回到这里,你才能真正的回来!”
“我们需要知道什么真相!”
余梦音的咆哮声戛然而止。
死亡的光线快速的穿透了七个人的身体,无声无息间,七个肉身一齐应声倒地,不知何处来的一阵怪风,掀起了厚重的黄沙,一层又一层的,瞬间便将七具尸体当场掩埋。
黄沙飞舞之间,那一身黑袍的神秘人喃喃念着,“你回去了吗?回去了吗?回来吧,我好想见你!”
呢喃声渐行渐远,逐渐消失在了天际之间。
灵魂是最为永恒的存在,在灵魂的面前,时间没有任何的意义。
安宁神圣的树丛之中,一阵飞鸟齐鸣,这里已经太久没有访客了。
她来了。
那身银白色的辉光。
是她。
是曾经记忆中的她。
一个混沌的身影站在空地上,注视着这位久违的故人。
曾经,只因一个目光相对便留下了千年的羁绊。
他,一身金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