锁链…绳…幽蓝色的灵符绳条绑住了我的四肢。
小刀无法将之割断,一点痕迹也看不出来。
按下用来辅助时停的月时计也无济于事,灰银之色仅仅存在了一瞬,比相机的闪光还要短暂。
“少白费力气了,这可不是什么弱小的一人之阵,哦对,说的就是那个上来就想打人的家伙…跑题了。八方鬼缚阵,集聚八方之力神明之力将鬼紧缚的阵,虽然除了鬼也可以抓很多东西就是了。拿它来对付人类倒是有点讽刺…不过是你犯规的呢~我已经忍很久了啊!”
巫女大发牢骚,可我只是呆怔地回味着那个字眼…
鬼…
“用经历、能力、喜好的事物,编杂成有所意义的符卡,进行华丽的战斗,而不是竭力、无明、没有意义的疯狂进攻。这是规则,给我记好了!!!”
巫女的话只在我的意识表层停留了一下,接着就像沙滩上的字一样被思潮冲刷不见。
“那么…”
她举起了什么…我不清楚。
鬼…
杰克…
父…
血狩…
“咲夜大人!”
…大小姐!
杰娜卡…
那孩子张开双臂,护在我的身前。
“真是的,弄得我就像个反派一样呢…让开。”
“不要!”
“妖精不在我的不杀名单里呢…”
巫女的御币将那本就微不足道的黑暗世界再度撕破。
惨叫声…
杰娜卡被抽飞了。
杰娜卡…
身体,在颤抖么…
“这就算是恩赏了吧,对勇敢者的恩赏。”
身体在颤抖…
可为什么?
这种东西不应该出现在我身上,从不应该…
她明明只是妖精而已,明明只是妖精而已…
倔强的孩子…
你好啊咲夜小姐~我叫杰娜卡·布哈林!来自斯大林格勒,火焰与雷电之城!
初见时,她这样说。
她一直一直都比我要来的坚强吧。
至少不像我一样执着于满是泥泞的过往。
我迎着血月前行,脚下依旧泥泞。
那份记忆…那份…
我没有父母,自打来到这世界,就没见过他们。
我由教会抚养长大,作为他们的刃。
暗杀人类,猎杀血族。
只是杀,杀,杀,杀…
看上去我是无比风光的审判者,血狩,可我早就成了古板的工具,也只有将死者的哀嚎求饶能让我略微有些欢愉。
这样的杀戮似乎是没有尽头的,直到我遇到了大小姐。
那是我一生的转折点。
完全不对等的战斗,时间停止的能力反倒像是拖累。
她在戏耍我。
我平生第一次产生了怒意,但很快就被击倒了。
她,没有杀我。
你是个有趣的家伙呢~要不要跟着我?
她说。
我茫然地抬起头,月光下她的身影是那样的…
那样的神圣…明明只是吸血鬼而已…在现在的我看来,有过这样的想法是想都不敢想的逾越之举。
我牵上了她的手,连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以后,你就叫十六夜咲夜吧,别问我有什么出处,反正比杰克之类的代号好的多吧?
她皱了皱她那好看的眉头,理所当然地将我曾引以为傲的代号贬得一文不值。
可我的心还是在震动。
我,活的很累…我觉得我找到了新的值得我追寻的存在意义。
这便是十六夜咲夜的诞生,杰克的逝去。
我把这段经历埋在记忆深处,不敢触碰,因为相比之下这段经历太过…
太过…
啊,算了吧,十六夜咲夜,你在矫情什么?
你即是鬼!
你依旧是往日的杀人鬼又怎样?!!
连杰娜卡都有着那样的倔强啊!
那我这被血月照耀的血狩又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自相矛盾!
“啊,说得没错啊~我是鬼呢…”
我癫笑,呻吟,颤抖遍布全身。
“你这家伙在发什么神经?”
“我是黑夜的子嗣,夺人性命的暗影之歌…看好了!我所承继的过往!幻葬「夜雾幻影杀人鬼」!”
黑红的符卡点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