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胖子以为长英也是同道中人,右手甩了甩,热情地说道:“饿坏了,没办法,这边还有半碗红烧板栗…”
长英微笑道:“兄台自己享用好了,我还不饿。”
大胖子点点头,低头吃了两口,忽然发现门口这人非但没有知趣地离开,反而走了进来,不由得暗自戒备。
长英赶紧将话挑明道:“我叫司马长英,是玲珑的…呃…朋友,路上见过侯前辈,来帮助抓无面怪的。”
大胖子闻言立刻面带微笑,放松了许多。
“早说嘛,吓得我把五香茶叶蛋都藏起来了。”大胖子说完竟然真从衣襟里摸出两只茶蛋。
长英也算见识不少,今天还是被惊到了。
这家伙也太贪吃了。
那大胖子剥了只茶蛋,举起满是汁水的胖手热情地邀请道:“真不吃了?那我就不客气啦,兄弟啊,你是不知道啊,这可是褒禅寺有名的特产,号称“沧州一绝”的,等闲可吃不到。对了我叫侯晓桦,是个仙警,你叫司马长英是吧,你看我的记性不错吧,哈哈…对了,你是做什么的?”
长英微笑着将一块铜质的腰牌亮出。
侯晓桦吃了一惊,随即满脸堆欢道:“竟然是同道中人啊!我说怎么看老弟这么顺眼呢…”
正在这时,屋外传来一阵脚步声,侯晓桦一招手,将长英招呼过来,随即推开身后一扇窗,轻轻地跳了出来,偌大的肥胖身躯,竟然落地无声,俨然是个偷食老手。
长英随即跟出,两人弯腰紧走,将平时查案追踪时的看家本领使出,寺里的几个伙夫如何能是对手。
走出老远,侯大胖子才停下脚步,说了声“歇会”便毫无形象地瘫坐在一块大石头后,两人坐了一会儿,长英更是拿出了聊天杀手锏“梨花白”,侯晓桦便聊起了这“无面怪”。
原来在六年前,本地仙警局便发现了这“无面怪”的蛛丝马迹,只是后来追查时被“无面怪”发现,动起手来,伤了一个仙警;三年前“无面怪”卷土重来,得手几次后,又被仙警局发现,结果被暗算死了两名仙警。
直到最近侯晓桦仔细研究后发现,这两起连环凶案的第一名受害者,都是一名来褒禅寺上香还愿的年轻女性修士,而且时间都是清明时节,所以才急着叫自己老爹“沧州三杰”之一的侯文杰来帮忙镇场子。
长英见过那黑须剑客侯文杰的功力,知道这大高手就在附近,心下顿安,又问了几个“无面怪”的细节问题。
两人颇为投缘,又各自讲了几个自己的案子,侯晓桦更是觉得很对脾气,大有相见恨晚之意,原本想与长英结拜一番,只是忽然想起长英并不喜欢自己偷吃的几样菜品,顿时心中有些看不起长英,觉得此人品味似乎有些差,便又迟疑起来。
长英想起玲珑也在找二人,于是提出去山门外找玲珑,侯晓桦笑眯眯地说道:“我爹就在另一边,他俩应该早就见面了,对了,我给你介绍下几种沧州美食吧,不然你真是白来沧州一趟…”
长英欲待不听,侯晓桦早已滔滔不绝地讲了起来,边说着边伸出胖胖的左手,向长英肩头一搭。
长英无奈,只好被过分热情的侯晓桦搂着走向寺外,一路上绘声绘色,勾肩搭背。
两人正缓步走着,忽听左边抄手回廊里一声凄厉的惨叫,接着一声怒吼,一道虹光从前方不远处腾空而起,正撞到一只风行舟上,接着剑光纵横,吼声阵阵。
两人一惊,急忙奔过去。
只见一个绿衫少女模样的人瘫在回廊里,双手正颤抖地摸着自己的脸。
“玲珑!”两人同时惊呼,接着长英便觉得自己见到了世上最恐怖的事。
一张被剥去面皮只剩下血肉的脸,万分绝望地望着自己,凄然中抽出一把匕首,向自己的心窝猛刺。
“不要啊!”长英眼前一黑,还是侯晓桦手疾眼快,窜上去劈手将匕首打落,又一掌将玲珑打晕。
正在这时,空中轰地一声,两道人影分开坠下。
“是我爹…”侯晓桦说罢,将玲珑双手抱起,正欲起身,长英上前将玲珑的衣袖撕下一段,包在玲珑脸上迟疑问道:“要不要先疗伤?”
侯晓桦想了想道:“还是先去见我爹,他那里有好伤药。”
走了几步,侯晓桦忽然道:“糟了!我爹受伤了!”
两人加快脚步,行了两里多路,在一块石头后,黑须剑客侯文杰正手捂胸口,面如金纸,不住地喘气。
“爹!你怎样?”侯晓桦将玲珑交到长英手中,急忙查看。
黑须剑客侯文杰抬眼见是自己儿子,哼道:“死不了!那老小子也好不到哪去,断了一条右腿,右手也受了重伤,已经不能动用灵力…”忽见长英怀中的玲珑,顿时心中大痛,又咳嗽起来。
侯晓桦忙上前给自己老爹推拿经络。
长英急切地问道:“前辈,玲珑伤还未治,您看…”
侯文杰示意长英将玲珑放在自己身前,叹道:“我对不起她爹啊…”
喘了会儿才接着说道:“玲珑容貌虽毁,但在筑基后借助药物还可以重塑,这个你们不用担心,现在,先去给老子追杀那无面怪,提着他的脑袋回来见我!”
长英和侯晓桦相望一眼,沉声道:“是!”
……
两人追踪到“无面怪”坠落处,只见到一滩血迹。
侯晓桦上前使劲闻了闻,又拿出一个空瓶子,将地上的血迹收了一些到瓶中。
长英顺着血迹到了一处树下,这里血迹颇多,又有树枝折断的痕迹,见侯晓桦走了过来,便道:“此贼在这里停下来裹伤,又折了根树枝做拐杖,向那边走了。”
侯晓桦趴到地上,又使劲闻了闻道:“还涂了不少创伤药,是止血散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