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州仙警与定州同行的关系并不好,两者之间经常因为一些鸡毛蒜皮而诉诸朝廷,两县的世家和宗门间平素里也是不问世事,有事时也是事不关己就漠不关心。
两人追了一天,发现既得不到雷皇朝的支持,也没有沿途世家和宗门的协助,成了孤家寡人。
侯晓桦抓了抓头发,大大的脑袋上更显凌乱。
“怎么我觉得咱哥俩倒像是逃犯一般,处处没人理睬...”
长英望着即将落山的夕阳,沉声说道:“不论他逃到哪里,我都会将此贼脑袋切下来,带给玲珑。”
侯晓桦知道长英也是在给自己打气,忙应道:“对,我也是...不过,我们还是吃些热饭吧,连吃几顿干粮,我都饿瘦了...”
好在不久后在路边出现了一个小村子,侯晓桦大喊大叫,率先冲进一家冒着炊烟的农户家中,将一个正在添柴烧水的农妇吓了一跳。
侯晓桦拿出二两银子请这农妇给炒了十个鸡蛋的香椿炒鸡蛋,又热了一整锅二十个馒头。
吃完饭,这胖子又凭借过人的嗅觉,发现了两只酱好的肘子,死乞白赖地用一两银子,将这农妇明天准备带回娘家的酱肘子买下来收起,说是当做夜宵路上吃。
接着侯胖子又带着长英到了一个大户人家,连哄带骗地用十两银子买了一匹骡子和一头驴。
村子里没马,猪倒是不少,长英看着侯胖子在一家屠户家买下了十只肘子,瞠目结舌。
骑着骡子的侯胖子趾高气昂:“只有六只前肘,没办法啊...咱们将就吃吧,你不知道吧,后肘虽肉多,滋味却是远不如前肘。”
被可恶的侯胖子分配到一头驴子的长英明显矮人一截,听了这话没好气地说:“那我只吃那四只后肘好了,六只前肘加上那两只酱肘子全归你。”
“那怎么行?不可能!怎么能让你吃四只后肘?”
长英听到这里,觉得侯胖子其实也不是那么可恶...
没想到侯胖子接着说道:“我买的肘子,自然都是我吃...”
...
两人第二天上午追到了定州边界的一座小城——真定城的北门,据门口的茶老板讲,在一炷香前,确有一个独腿杵着双拐的人向西而去。
没进城就好,两人放下心来。
看来这无面怪并不知道,世家、宗门及朝廷都未追杀他,这几日日夜不休追杀他的,其实只是两个乳臭未干、不过练气四五阶的少年。
两人加快步伐一路狂奔,在一道土坡前见到一只被吸干血的兔子。
“快追,这小子就在前面!”侯晓桦面露喜色。
两人翻过土坡,见前面不远处一个高瘦身影正向山林飘去。
这要是进了山林,凭两人可是真不好追踪。
长英忽然大喊道:“贼人进树林啦,我俩盯着,你们先回去调人,叫所有高手都过来围住,他跑不了啦!”
接着长英下了驴子,调转驴头狠狠拍了下,驴子长嘶一声,狂奔而去,长英将目瞪口呆的侯胖子也拉下来,将骡子也赶走了。
两人将近树林,侯胖子大呼小叫地直奔进去,长英忙喊道:“小心!”侯胖子只是挥刀大喊:“休走!”
长英左手持着那面扭曲成一团的破盾,右手握着雷鸣弩,刚走了两步,就听到一阵急响,“噗、噗、噗...”前后左右各有一簇短箭飞来。
长英凝神挥盾挡住左后飞箭,又拨开另外一拨,却听到“哎呀”一声,只见侯大胖子捂着屁股,大骂不已,却是一枚小箭,正中他的胖大屁股。
长英一面查看侯胖子的伤势,一面警戒四周,却没有无面怪的动静。
那无面怪想是担心身后的大批追兵,被自己吓跑了。
“有毒!”长英一见伤口流出的血成了黑色,立刻掏出一把小刀,撕开伤口附近的衣衫,正要挥刀切肉,吓得侯胖子大叫:“你要干嘛?住手!住手啊...”
“有毒!你没听到啊!割了你伤口边上的肉,可以好的更快!”长英耐心地说道。
“你...你先拔出毒箭,挤出毒血,撒下些刀伤药、消毒药就行了...”
长英依言做完,双手一摊道:“毒已入肉,晚了切得更多。”
“啊...疼啊!要不你把毒弄出来...”侯胖子弱弱地说道。
“弄出来?怎么弄?”长英奇怪地问。
侯胖子脸一红,用更小的声音说道:“就是...那个...用...”
“侯大胖子!你恶不恶心啊...”
“那我不是死定啦...啊...我还小啊...还没娶过媳妇,完蛋啦...老侯家要断后啦...”
长英不管老侯家断不断后,直接咔嚓一刀后,拿出一张拔毒复清膏,给侯胖子贴上。
...
看过地图后,两人一致断定,这无面怪必定是走通向北方的小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