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见如昨(2 / 2)

“这个不难,要想知道,回去让岳阳查查。”

“哎呀查什么查!这个妹妹我认定了!是哪家有什么所谓?再说了,查来查去的,多不尊重人呢!”路昭对江月白很维护,听到萧伯的老一套就下意识抵触。顺便心里埋怨起岳阳来:明明看起来阳刚正气的大男人,怎么偏偏喜欢干狗仔行当?

切!

“好好好!不查!”萧伯很好说话,但还是善意提醒,“咱们初来乍到,路少爷也知道,我们这些人谨慎惯了,生怕有人对少爷和你不利。”

“月白才不会呢!要想知道,我明天去问她!”路昭从没这样盼着上学。

萧云深没再听他们的对话,一直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那双眼里,到底是什么呢?

女孩抬头看自己的那一刻,分明强忍着情绪,转瞬又恢复冷漠。

他们,以前认识吗?将记忆来回翻找,没有任何痕迹。

萧云深闭着眼,手指轻点着座椅。

校门口。

“风哥,你今天状态不对啊!今天刚开学,怎么就没精打采的?”

两个瘦高男生晃晃悠悠走出校门,正是伍风和周嗣。

“熬夜了。”为了不耽误大佬的时间,又充分展现自己的真诚,他几乎熬了一整晚才把东西弄好,完了还仔仔细细检查三遍!他对自己向来有信心,从不回头看,可这回不一样,这是投名状啊!得又谨又慎!

伍风哈欠一个接一个,那张帅气的脸丝毫不受影响,反而因为不羁更加吸引人。

“哦。”周嗣不再问下去,同情的看了对方一眼。苍白瘦削——当然,只看外表的话——雾霾蓝的头发更显得人透明易碎,这样的我见犹怜,唉!

伍叔惩罚儿子的手段他见识过,大晚上的不让睡觉,揪着耳朵拖去健身房锻炼,直到精疲力尽为止。

别人家的爸爸,我一点儿都不羡慕!

“……”伍风接收到一丝同情,想了一秒,并不打算解释。

那个“点”的事,他还谁都没说。既然大佬喜欢低调,他自然不能肆意宣传开。

同情就同情吧!也不算是误会,爸妈收拾起自己来,知道什么叫做手软?他小时候一度怀疑自己不是亲生的,直到越长跟他们越像,才无奈的打消了这个念头。离家出走寻找亲生父母这事,就这么泡汤了。

“看你今天没精神,咱高二的大新闻我都没敢打扰你!”周嗣看他似乎被罚惯了,没有丝毫不适,放心聊起学校的事。

“什么大新闻?”伍风兴致缺缺。

“其一,就是隔壁班那个新同学,江月白!”周嗣提醒,“你今天不是看徐雅那个匿名贴了吗?里面那张照片就是本人,怎么样,好看吧?我跟你说,本人比照片好看十倍!谁说女生拍照美的,那照片都快糊了,我看她们就是手残党!”

真是给自己拍照修得亲妈都认不出来,给别人拍就又抖又糊。亏得人家盛世美颜,硬生生撑出一片江山。

听到这个,伍风眼睛眯起来。

“想到了?惊艳吧?”

“我没看照片。”伍风想起来的是没追踪到另一个帖子的信息,感觉自己的技术遭到了无情嘲笑!真是见鬼!

“什么?那你在看什么?可别告诉我你被徐雅那没内涵的文案吸引了?”周嗣一脸不可置信,兄弟,你的审美呢?

“……”给他一个白眼。

“唉,我就说,你怎么可能看得上她那水平!”

“第二个呢?”

“啊?哦!其二,八班来了两个男生,帝都的!长得真特么——帅!”周嗣在“二”上咬牙,看向身边的人,“你的校草头衔保不住了!”

“哦。”

“你倒是给点儿反应啊!”

“真无聊。”

两人也不坐车,就这么一路边说边走。

江家。

两人到家的时候,晚饭已经准备好了。洗过手,大家一起坐着吃饭。

江玉卿跟父母说学校的事,期间穿插两句江月白在七班很受欢迎。江老爷子听得满意,就知道孙女不会让自己失望。

钱婉心关心女儿的新同学是不是好相处,问了很多,江玉卿也没有显得不耐烦,细细解答。

江望之看着母女俩,又看看父亲,心里很宽慰。他年少时期渴望的家就是这样的,一家人坐在一起吃饭,谈心,其乐融融。虽然儿子不在身边,可他要去做展翅飞翔的雄鹰,自己如何不支持。

江月白吃得心不在焉。

萧云深的出现对她冲击太大,哪怕再压制,也难以磨灭内心的愧疚悔恨。即使少年的他和几年后差别有些大,她也能一眼认出来,太熟悉,仿佛昨日才见过。

等躺到床上,熄了灯,房间里漆黑一片,才静下心来。江月白习惯睡前跟奶奶和秋荻聊几句,此时已放下手机,闭上眼睡觉。

深度睡眠过后,很容易进入似幻非幻的状态。

意识探出触手,顺着黑暗的空隙延伸出去,修补重重的梦境。

江月白知道,她又走进来了。

这次没有凄风冷雨,也没有绝望崩溃,一个个被时光掩盖的场景在眼前如烟火幻化,熄灭。

她刚到帝都,满目仓惶的时候,遇到了他。他带她去别庄修养,给她寻来各种新鲜事物。

隆冬时节,她去陪奶奶说话。他跟着,安静立在身旁撑伞,挡下扑面而来的风雪,而他一侧肩膀上却雪白一片。

她渐渐好转。他带她出去,认识他的圈子。面对一群人似有若无的探究,她眼神冰冷而无措,下意识往后退,背后是他温热的气息。唯有路昭,露出一口白牙上来打招呼,说“这妹妹真好看”。

他是幺儿,不必接手家里庞大的财团以及麻烦,却创造出另一个商业帝国。他带她看基层的生产线,跟她讲底下人的趣事,教她管理经验。

他让她学他的签字。他的字很好看,笔力遒劲,风骨天成。她难得来了兴致,学得很用心,很像。他笑言以后写累了可以有人替笔。

他教她品茶。什么择水选器,又冲又烫的,她记不住,自然,茶也品不出来味道。他也不勉强,只是会在泡茶的时候递过来一杯。

他知道她对电脑感兴趣,请来很多老师教她。

天马行空,随想随行。

他用一切办法,想把她拉出那片暗无天日的沼泽。

他生得好看。面容清冷堪使山停水竭,一旦温和又是另一番动人。

除了前面十几年的野性肆意,萧云深,是她后来生命里唯一的色彩。他一点点渗透,唤醒她的意识与生机。

可是,她却给他带来灾难,毁了这一抹光亮。

梦境全部破碎之后,江月白睁开眼,房间内依旧漆黑。转头去找手机,却感觉不对劲,伸手往脸上一摸,不知何时,已泪流满面。

一时回不过神来。

很久,都没有流过泪了。

他走后,她的情绪越发内敛,再无人可说,无人能解。唯一支撑着的,就是报仇。看着那些人一个个疯癫,崩溃,她也只是去他坟前开一壶酒,或是冲一壶茶,自斟自饮。

江月白抬手擦了眼泪,拿手机看时间,才凌晨一点,躺回去继续睡。

他还在,他们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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