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儿无动于衷地看着，她并不觉得满脸是血的钱学理能让她解恨，现在的关键是从他嘴里挖出真相。</p>
云娘和果妈妈的案子到底都有谁参与？九姑娘到底是谁害死的？</p>
青儿知道他一肚子细账，就像刚才云娘的事问是问不出来的，索性学着刚才的样子，让他自己一点一点往向倒，反而能挖到更多事情。</p>
因此面无表情地问道：“别说没用的搪塞我，捡重点说！”</p>
钱学理吐出五、六几口鲜血，看血慢慢止住了，心才定了定。</p>
心想拖了这么半天，也没听到外边有什么动静，似乎没人知道衙里还有丐帮的余党。</p>
这个库房十天半个月也不见得来一次人，这么耗下去只剩下吃亏，倒不如和盘托出，先保了命再说。</p>
钱学理想到此，老老实实把果妈妈、云娘的案子说了。</p>
正如青儿推测的那样，这案子并不复杂，不过是蔡县令为给夫人外甥薛公子报仇，指使钱学理找仵作做假，冤枉云娘和果妈妈。</p>
青儿见他肯说实话，突然问道：“这些不用你说，我问你，九姑娘是怎么死的？”</p>
钱学理闻言一怔，眼珠转了几转紧紧地闭上了嘴巴。</p>
他没想到青儿居然挖得这么深，连那桩陈年旧事也要剖出来，别的事说了也就说了，反正捂不住，可那件旧事却关系着……知情者又少，说出来只怕也没好日子过了。</p>
钱学理小三角眼瞄了一眼项下的钢刀，心中举棋不定，说了没好下场；可不说，只怕立时没命……</p>
他嘴唇哆嗦了几下，又紧紧地闭上。</p>
突然，他只觉项下一冰，那把钢刀紧紧贴在肉皮上，还一点点向肉里陷落。他忙把头仰起，直到下巴和地面平行，那把刀才不动了。</p>
钱学理慌张地堆起僵硬的笑容，三角眼讨好地看着青儿，谨小慎微地说话，生怕喉间的钢刀一不小心出了意外：</p>
“大侠，大侠，什，什么九姑娘，我……我真的不知情啊……”</p>
青儿扬了下眉，她并不知道钱学理有没有参与到九姑娘的事情中，总要诈上一诈，笑着对孙木头道：</p>
“钱大人上了年纪，可能记不清，你帮他想想吧。”</p>
孙木头把钢刀猛得向前一推，钱学理吃痛忙将头向后闪，好在刀子的力度不大，只划了一道浅浅的血痕。</p>
他把头使劲往后躲，腰腹吃不住劲不住打着哆嗦，没两下汗水就顺着脖子淌了下来，他坚持了一会突然哭道：</p>
“大，大，大侠饶命，我说，我全说！你把刀挪一挪，我的腰快折了。”</p>
孙木头依言将刀撤回三寸，钱学理整整领襟，叹了口气，徐徐说道：“今天我说出那件旧事，只怕小命难保，唉，那已是三年前的事了……”(未完待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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