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把桃木剑,本是在凡间时买得一对鸳鸯剑,自己这里也有一把,每当思念师兄时便拿出来看看,想起往日没有战争的时光,每当想起师兄向自己表白,对自己说得那些情话时便仍忍不住脸颊泛红。
本以为一切结束时,待自己的是和以往一样的生活,和以往一样的乳胶似漆,却不想是似第一次表白时予以的桃木剑。
师兄将手中剑推去,如同推去心中最后的良知一般,大道无偿,太上忘情,一股缥缈似仙的气晕在师兄周围浮现,忘情道已大乘,此刻师兄步入渡劫之境,只需一段沉淀,便可度天雷,成就大罗仙。
师妹踉跄后退两步,似最后一丝气力失去一般,本就伤痕累累的重重背摔在山坡之上。
师妹恍惚地看向自己的师兄,伸出双手,仿佛仍想抓住什么一般,但她很清楚自己即便恢复全盛时期便也不可能碰到师兄的衣角,师妹自始至终都未曾看向腰间储物袋中活死人,肉白骨的金丹一眼,只淡淡的想在离去之时,看着师兄的身影死亡。
本自十几年前自己便理应明白,师兄那渐渐冷漠的内心从来不是因为正魔间的剑拔弩张,只因那心中忘情,只恨自己一厢情愿,不愿这般认为,每当有次想法内心便如刀绞,不可安生,就如同现在一般。
何为,何为!只因入得天仙便无眠,成就金仙永长生。也罢,也罢,只愿来世如那清贫道姑,再不想男女之事罢。
师妹缓缓闭上眼睛,短了气息。
白绫亦如同那师兄般冷漠似看地上蚂蚁般看着师妹,这幅身体的一切都在内心转变,自己的内心现在便如同此人般冷漠。
……
五十年,师兄入得天仙境,渺然身影在太上剑宗羽化登天,此后太上剑宗两百年竟有隐隐压过天玄山的势头。
第四副:
师兄每日便在仙境中缓缓度日,修为无瓶颈,渐渐已碾压众位天仙,何得,便又何得?!
1千年,2千年,3千年……不知多少余年,师兄实力越进一步,每晚梦到那个身影的次数便越多。
1千年,2千年,3千年……不知多少余年,师兄没此睁眼便看到师妹在自己眼前喜笑颜开,如还在小时候在太上剑宗,转瞬便是师妹诧异地看向插在心口的桃木剑,而眼前还有冷漠如寒冰在天空上气晕流荡的自己。
1千年,2千年,3千年……不知多少余年,师兄似再也忍受不住思念与愧疚之情,神识通向凡间训得一位素衣尼姑,待在院门,似此生无任何目标般守着庭院。
师兄心中揪痛,难以自己,看那到身影便只想与她一起相那时一样,永生永世,在一起,像以前一样。
心中又念自己的真仙境界,便随手挥出,便不再思考
1千年,2千年,3千年……不知多少余年,心中情念日益密切,仿佛每一日便都是煎熬,在思念中悟得有情道,每日练剑的路数也渐渐改变,原本冷冽异常的剑气,此时便绵软无比,似以往与师妹一起度过的日子,但在一秒间已挥出上千万道这般绵软之剑。
最终在此留下一道神识,便自废不知多少年修为,堕入凡尘。
何得,何得,终念往日情,冷落一衾寒色,烛消红,窗送白。恨他,恨他,厌桃木绝情,忆共人人睡魂蝶乱,梦鸾孤。
只求永生永世,便与她在凡间,做一对恩爱夫妻,再无所求,只求得护她一生周全,共青丝,共白头,共赴黄泉。
白绫精神恍惚,似度过不知多少年,眼中似梦似幻,好若还未清醒。
淡淡声音传来。
“此刻,你选无情或有情道。”
白绫似还分不得自己到底是白绫还是那寒极剑仙,但却只得自身那一股精纯太上剑气,仿佛见了天杀得一般,一掌打入体内,太上真气如漏斗中沙砾一泻千里。
寒极剑仙神识满意地点了点头。
“既你已选有情之道,我便将有情道传入你心中,此生莫负有情人。”
语罢,一道道如斯如捋的绵软精气进入脑海,白绫不得思考自己究竟是白绫还是那寒极剑仙,只得立刻盘膝坐下,领悟那丝绸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