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开窗户,略带潮湿的气息扑面而来,稍稍减缓了屋内有些沉闷的空气,借着微弱的天光,男人看到书桌上有一封包装完整的信。
走到书桌前,男人拿起信封,上面没有来信署名,只写着“致,赖先生”。
男人就是赖先生。
赖先生皱了皱眉头,有些疑惑的拆开信封,里面只有一封信。
“赖先生,你好。我是房东,很抱歉以这种方式提示您一些事情,鄙人不善言谈,请您见谅。”
原来如此。赖先生有些无奈的笑了笑,坐到书桌前,开启那盏老旧的台灯,细细读起了信件的内容。
“相信您对公寓有过粗略的了解,因此我长话短说。您所住的房间是303室,三楼除了您之外只有301室有位客人居住,出于对隐私的保护,我不能告诉您他的信息,请您见谅,另外,请您不要在任何情况下进入三楼无人的房间,之前您说过您有洁癖,那几个房间因为常年没人居住,已经被诶我当做储物间来使用。”
赖先生扶着额头,略显疲惫的强撑着精神。
“二楼从201到210室均有人居住,希望您上下楼时尽量放慢些脚步,以免打扰到其他客人,谢谢您的配合。一楼是我和爱舍丽特夫人的住处,爱舍丽特夫人的丈夫是附近十分有名的电工,可惜多年前的一场事故使得爱舍丽特先生亡故,所以爱舍丽特夫人现在与她的女儿相依为命,如果您方便的话,可以经常去照看照看爱舍丽特夫人,公寓里的其他人有空时也会时常去爱舍丽特夫人家串门,你们可以以此为契机相互认识。我的房间就在101室,在爱舍丽特夫人家对面,如有任何需要帮助的地方,都可以来这里寻求帮助,我会竭尽全力帮助您。”
愈发剧烈的头痛使得赖先生不得不暂时闭上双眼,信纸的边缘也被不自觉地捏成褶皱。
雨水夹杂着狂风吹得赖先生有些冰凉,他讲信纸压在台灯下,随后起身关上了窗户。
“这该死的雨。”赖先生暗暗地骂了一句,又重新坐回书桌前,细细端详起信件。
“除此之外,公寓内有些不成文的规定,希望您能遵守并理解,这将保证您在公寓中的生活质量。”
读到这里,赖先生有些疑惑的挠了挠额头,疼痛感在磨蹭的这一会儿已经减轻了不少。
“公寓内一面镜子也没有,这是照顾到公寓内的大部分人患有原发性光敏癫痫,大部分可以被反光的物品也被移除了,如果您随身携带的物品中有镜子或类似的反光物品,请您在自己的房间内使用即可,谢谢您的合作。”
赖先生将信纸再次压到台灯下,打开了自己的随身行李箱。
里面只有一些换洗的衣服,一本《机械基础工程》以及一些洗漱用品,并没有信中所提到的“反光物品”。
赖先生耸了耸肩,嘴角微微上扬,半依靠在桌子旁拿起信件继续读了下去。
“如无特殊必要,请您尽量不要到他人的房间中,公寓的客人大多有着自己的生活,冒昧的加入可能会引起他们的反感,这将会对我和其他租客造成困扰,即便我们表面上可能不会说什么。”
“当然。”赖先生自言自语的对着信件内容回了一句,他也并不是很想闯进别人的生活,当初来到这个公寓似乎就是为了逃避复杂的人际交往来着。
“最后,请不要点外卖,我知道这可能有些冒犯,但这附近的外卖据我所知非常的肮脏,我和爱舍丽特夫人会定期出门买菜,如您需要的话,可以尽情的来我们这里领取,算是您租住本公寓的福利,如果您不喜欢做饭的话,我和爱舍丽特夫人也并不介意您来到我们房间吃饭。”
这句话的后面是一个朴实的手画笑脸,赖先生莞尔一笑,粗略的扫过信件的最后——无非就是“欢迎到来”之类的字样。
赖先生将信件塞回信封内;不知是不是因为入夜的原因,雨势逐渐有了扩大的趋势,轰鸣的雷声时不时地在窗外炸响。
“这该死的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