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他……离开了吗……”</p>
沙业在仇无衣的搀扶之下坐了起来，胸膛不停起伏着，脸色铁青，像是看到了某种害怕的东西一样。</p>
“谁？”</p>
程铁轩不禁一愣，貌似所有人都在这儿，没有人离开，如果沙业指的是谢雨那就太奇怪了。</p>
“呼……呼……离开了……还好。”</p>
又断断续续喘息了片刻，沙业总算稍稍恢复了平静。</p>
“刚才做的事还记得吗？”</p>
仇无衣见沙业的脸色好了些，这才谨慎地开口问道，除了谢凝以外，其他人也以同样的疑惑目光注视着沙业。</p>
“果然和你们交战了么？实在对不起，这不是我能控制的，刚才与你们交战的那个人……也是我。”</p>
沙业一听便知道了个大概，满脸歉意地低下了头，声音也变得很轻很轻。</p>
“什么意思？”</p>
范铃雨歪着脑袋问道，听得满头雾水。</p>
“解释起来可能很难，我小的时候……曾经死过一次，然而来到我们村子的魔女却用魔法移植了一颗心脏给我，并且送给了我一件天衣，那也是我第一次感受到魔法力量的时候。第一时间更新”</p>
从沙业口中吐出的字字句句艰涩而困难，那些记忆仿佛不是他想要回想的，每说出一句话就要经受一次心灵的拷问。</p>
“这也不是做不到。”</p>
一直沉默的谢凝补充了一句，对于百邪一族来说，移植心脏不是难事。</p>
“可是魔女走了之后又过了几年，被移植的心脏之中却出现了另外一种**的人格，这就是现在的我，并且与原来的我在同一具身体中并存。”</p>
说到这儿，沙业突然也静默了。</p>
范铃雨和程铁轩求助般地看了看仇无衣。</p>
仇无衣摇了摇头，示意他们继续听下去。第一时间更新</p>
“最开始我们两个还是能够和平共处的，但是他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却成了天衣圣门的狂信者，认为只有天衣圣门的教导才是正确的……好在他对天衣的适应能力比我差，所以一般的情况下都是我占据这具身体。于是时间长了，我渐渐的取代了他，而他的智能却越来越低，最后完全沉睡了……”</p>
至此，沙业的话已经结束，那硕大的身躯本来能够抵挡无数狂风暴雨，现在却像找不到父母的孩童一样瑟缩着，显得即恐惧，有孤独。</p>
“没什么嘛，比起刚才那个家伙，还是你这样的好些。”</p>
凌戚完全不觉得这里面有什么不妥，大大咧咧地转着帽子。</p>
“本开不该存在的那个……应该是我才对……”</p>
“没有的事，你现在就在这里，在我的面前，是我的朋友，仅此而已。你听到了我的声音，我也听到了你的声音，如果你真的不存在就不可能回应我，所以，你不要怀疑这些东西了。”</p>
仇无衣立在沙业的身后，平和地说道，过于严肃的声音听起来有些过于死板，却充满了温暖。</p>
“我……”</p>
沙业张了张嘴，回想起刚才被另外一个自己支配的时刻，的确是仇无衣不知用什么方法把自己从闭锁的世界当中拽出的。</p>
也许是因为信任，才做得到这种闻所未闻的奇事。</p>
“就是！你是我程铁轩的兄弟，难道还不够？”</p>
程铁轩挺胸凸肚地拍着沙业的肩膀，哈哈大笑。</p>
“虽然听不懂，不过刚才那个根本就没法对话嘛，才不要那种人。”</p>
范铃雨依然半懂不懂，不过从最简单的方面来考虑，现在的沙业比刚才那个好上百倍。</p>
凌戚耸了耸肩，像是在鄙视沙业的智商一般，不过她想说的话也显而易见。</p>
“大家……”</p>
沙业胸中的千言万语堵在了喉咙口，感情极为丰富的他从不计较什么有泪不轻弹，感激的热泪不住涌出。</p>
“嗯，既然没事了，咱们就准备出发吧。”</p>
仇无衣双手一拍，面对同样感动的众人笑道。</p>
“是啊，也该从这里出去了。”</p>
程铁轩立刻表示赞同，他已经怕了这座血宫。</p>
“出去？现在出去多可惜，不找伟大结晶了？正是好机会啊。”</p>
仇无衣神秘地笑了起来，其他人却被这句话搞得忽然一愣。</p>
唯独谢凝慢慢地张开了眼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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