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做的指路牌还好好地竖着，只要来人都会说一句好玩。门板日晒雨淋有些变色了，上面的万年草现在长得更多了。密密麻麻，垂在了下方，像一道绿色的微型瀑布。豆荚树农场五个字胖得不成样子，都快胖出界了。完全和农场自然、健康的理念不搭。李叶上手夸夸一顿薅，草叶纷飞，地上落了一层秆啊叶子。五个字重新恢复了俊秀的体型。“上来！”江祺好开着他的货车停在了路口。李叶上车指路，直接开到了小北山脚下的桂花林旁。“100棵水蜜桃树，80棵杏树，送的几棵李子树，猕猴桃，无花果……”“我说兄弟，你要这些普通的果树干嘛？为什么不种点稀奇的，比如番石榴，番荔枝之类？”江祺好一边往下卸树苗一边问道。“种桃树杏树主要是看花。”李叶答道，扛起一捆树苗上山去了。“……我信你个鬼！”江祺好一愣。瞿龙和贝衣露在粮仓打包野梨，没有时间。三叔叫来了同村的李憨头，一个非常老实的中年汉子，帮忙一起种。李叶和江祺好一组，轮流挖坑，一人填土一人扶树，几分钟一棵。三叔和李憨头一组，基本上是李憨头挖坑，铁锹舞动如飞。速度也不比李叶他们慢。山上放了十几棵梨树，是之前李叶在野梨谷挖的，一直忘在空间里，现在趁机一起种下。桃树并未横平竖直地种成直线，而是比较随意，株距大概保持在5米左右就行。“老弟，我比较欣赏你这种理念，自然。”江祺好赞道。“嗨，我是刻意不去刻意，其实还是刻意了。”李叶笑道。“总体还是比较自然的，地头几块草地都是天然长的吧，我看你也没打理，就这样保留着。”“还有那一大块乱石地，大大小小的石头，野草，灌木，完完全全的原生态。”休息的时候，江祺好站在山顶向下看。“这块地还没想到干什么呢。”“可以养黄羊。”“黄羊？”“是啊，黄羊也可以人工喂养，正好喜欢在岩石间蹦来蹦去。”“农场没那么多牧草给它们吃。”“放山里嘛。”江祺好指了指后面的大山道。“你对这些有研究？认识搞这个的商家吗？”李叶正想了解这方面的信息，来确定后期养殖项目。“不认识，倒认识两个卖鱼的。”江祺好道。“你认识的是花鸟市场卖观赏鱼的吧？”“你怎么知道？”“反正不是猜的。”“其实也有卖水产的。你那鱼塘这么大，为什么不养鱼？”“这是给鹅们洗澡用的。”“……还能不能好好聊天？”“哈哈，快入冬了，现在放鱼苗不是难活么，过了年再放鱼苗。你帮我联系问问，养什么鱼比较好。”“行。”树苗种完，李憨头挑着三叔给他的两个大水桶，从鱼塘里挑了两桶水上来浇树。“上面浇水是个问题，这个蓄水池太小了。”三叔走到菜地附近的小水池说道。“下午我来把水池再扩大点。”李叶决定自己动手。李憨头果然很憨，一个人闷不吭声地挑水上山，跑了五六趟，把所有的树都浇了一遍。“怎么样？”三叔用下巴点了点李憨头。“干活很实在。”李叶没听到他说一句话，只是闷头干活。“人很老实，在村里就是受人欺负的，他的这里，有点问题。”三叔指了指脑袋。“低保户，家里一个老母亲，生活比较困难。”三叔吸了口烟道。李叶点点头，他明白三叔的意思。树种完了，李叶给李憨头发了150块的工钱，李憨头没有智能手机，只能发现金。“……多了。”李憨头拿着钱看了一阵，退了一张100的给李叶。“不多，种树就这个价。”李叶有些惊讶。“多了。”李憨头手指捏着钱，怼在李叶面前。李叶无奈地望望三叔。“这个给你。”三叔走上前，拿走李憨头手上的50，把100捏在他手里面。“多了。”李憨头嘟囔。“不多！在我侄子这干活，你的工钱跟别人是一样的！”三叔道。李憨头抬头看了看李叶，又低下头去。“上次种树我就想叫他过来的，不过他去工地搬水泥了。”“嗯，以后有活还叫他来干。”李叶看着李憨头的背影道。不多话，干活主动卖力，还不要高薪，这样的雇工谁不喜欢。对江祺好，就不用付工钱了，中午留他吃了饭，因为下午要开车回去，就没喝酒。江祺好吃过李叶的菜，一上桌子话都不说就逮着菜一通造。一直到吃完两大碗饭才抬头。“呼！人间美味！”“呵呵。”李叶还没吃完。“你的菜实在太棒了，没法形容。”“呵呵。”李叶也只顾吃。“就是米饭差点。”江祺好笑道。“嘴还挺刁。”“那是。”“明年春天就种稻子，肯定和蔬菜相同水准。”李叶放下碗。“太好了！明年稻子下来给我留个一两百斤。”“没问题。”下午临走李叶便摘了一堆菜给他装纸箱里带走。“这么大方？”江祺好看了看道：“这有十斤了，好几百呢。”“不要还我。”“再见。”江祺好抱着纸箱就跑。之前没有机会泡树苗，现在只好在树根下浇了些稀释的灵液。不可避免的，树下chuachua长出许多野草，李叶一把一把地拔掉，扔空间的泥土里。吸收灵液长大的草，再被空间泥土吞噬掉，算是反哺了。进空间看了许多次，第三对叶片上的小小凸起只是长大了微小的一点点。回想两次豆荚快速长出的情况，第一次是回到农场在小北山上，第二次是无意中往空间泥土里扔了一大堆草药。后来尝试了几次，给空间泥土喂了各种乱七八糟的自然物质，但都没能引起豆荚快速生长。李叶除了好奇，也不着急，就让它慢慢长吧。这一批果树种完，农场就没有荒地了。上次买的水杉做了围墙，梧桐蓝花楹黄花风铃木做了行道树。红枫乌桕槭树凤凰木种在地头水边，作为景观。这批桃树杏树种满了小北山，与西边的桂花林连成了一片。山脚下的杂树林修整过了，合院西边的竹林正在成长。空的地方长满野草，现在是土鸡和野鸡的地盘，有时狗子们也跑里面玩耍，完美诠释了鸡飞狗跳这个成语。李叶看着农场，心情好得正想吟诗一首，忽然粮仓里传来一声大叫：“老板，快来帮忙干活！”李叶一口气泄了，低眉顺眼地干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