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想的这一番话下来,许荣明显被震慑到了,嘴唇微动,却说不出话来,他怎么也没有想到,眼前的女孩子这么能说会道,连他一个在社会中沉浮多年的老油条都不是对手。
最后别过头,坐在了最旁边的椅子上,和凌子帆和初想隔着远远的。
初想见状,靠着凌子帆坐下。
“我冲动了……”
一坐下,初想便听到这句话,扭过头一看,凌子帆低垂着脑袋,双手抱着头抓着头发。
初想收回目光,望着医院走廊的天花板,轻声道:“我明白子帆学长的心情,所以理解你的行为。”
“你又明白了?”凌子帆扯出苦笑的脸,似乎自嘲地笑了一声,“我就这么容易读懂吗?”
“我虽然家庭幸福美满,没有过逝去亲人的孤独和痛苦……”初想声音轻柔,缓缓道,“但我还是明白一个道理,不要炫耀甚至不珍惜,对方可能现在乃至以后都拥有不到的东西。”
在这个安静、只有三人的空旷走廊里,凌子帆和初想的声音没有刻意压低,这些话清楚地传入了许荣的耳朵里。
他惊异地转过头看向凌子帆的方向,回想起刚才对方那满是愤怒的神情,似乎明悟了为什么。
刚才先是被凌子帆揪着衣领一顿痛骂,又是被初想或警告或威胁,不甘羞恼的情绪当然是有的,但对于一个在社会上打拼多年的人,习惯性退让的他来说,这点程度的委屈经历的还少吗?
等负面情绪过后,许荣重新反思了自己的做法,回忆起了儿时和父亲的相处,在想起父亲什么也没说,默默地离开搬进了小房子,最后一个人孤苦伶仃的在小房子里老去……
身体猛然一惊,心神一颤,如果不是那小伙子,他可能这辈子都再也见不到自己的老父亲了!
到底是骨肉至亲,哪怕因为社会的沉浮洗礼蒙蔽了内心,淡薄了这份情感,但如果那一天洗尽铅华,重新直视内心,亲情是永远的不舍。
“对不起。”许荣有些沙哑的声音传来。
凌子帆一愣,冷淡地回了一句:“你不是应该向我道歉,而是向你的父亲道歉。”
“我会的。”
……
手术室亮起了绿灯,医生传来好消息,手术非常成功,许老头已经安全了。
之后许荣和许老头的父子亲情对话,凌子帆和初想是看不到的,最后许荣将许老头接到了城里的家,好好赡养,尽尽孝道。
当然,这都是后话。
这件事后,凌子帆已经将许老头的嫌疑彻底排除了,他和许荣的亲情绝对不像是假的,而且一共长期患有心脏病的体弱老人,要如何拿刀杀人呢?甚至连一点痕迹都没有?
凌子帆看了眼昏暗的天空,说道:“我们现在去找个地方休息吧,明天去调查钱伯。”
他们坐在手术室门前走廊的椅子上,从中午一直等到了晚上,就只是为了得知手术的结果。
尽管他的家就在附近,但凌子帆此刻却没有心情回家,于是和初想住了一夜宾馆。
第二天清晨起床,凌子帆找上初想说道:“走吧,我们现在去调查钱伯。”
“啊?”初想苦着脸,“子帆学长,我还没吃早饭呢,压榨员工也不带这样的。”
凌子帆被初想的话逗乐了,解释道:“你还记得我说过钱伯是开面馆的吗?我们可以去他家店里吃早饭啊,顺便还可以借此调查一下。”
初想点了点头,“好吃吗?不好吃我可不去哦!”
“放心,钱伯的手艺我打包票好吃!比那些路边的早餐店好吃多了!”
现在的面馆业务广泛,不只是做面,各种早点、炒饭、砂锅都有涉猎,没办法,生活所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