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云应了一声，将心思投入御剑之中，可御剑又岂是那般容易，现在的他，虽是有了三天的苦练，却还是只能浮起一段小小距离，也就约摸半人之高，这就让凌云纳闷，自己先前也曾御剑飞行过，难道是当时的情况比较压迫，他才可以飞起。</p>
如今，没那份压迫，自己倒是没法飞了。</p>
想到此，凌云分了神，却是脚下不注意，一个侧滑，从红剑上倒了下来。</p>
这摔下去了，可是得痛上一段时间。</p>
就在这时，暮成峰早就料到，手中一动，蓝色八卦图横空而出，在他身前旋转，飞了出去，给了凌云一个缓冲与守护，让凌云倒在上面，再渐渐立了起来，让凌云安全无碍地站在草坪上，这才破碎消失掉，不留下一丝一毫，更无一丝声响。</p>
“凌师弟，你还好吧？”暮成峰走到凌云一旁，“御剑之术的修炼，不可操之过急，今夜就到此为止，回去休息吧。”</p>
凌云似乎还没缓过来，直到红剑也落了下来，恰好插在草坪上，发出一声低鸣声。凌云才回过神来，木愣地点了点头。</p>
见此，暮成峰苦笑地摇了摇头，看来他这小师弟，是没听进他说的话。</p>
当下，暮成峰只好把话重复了一边。</p>
“嗯，大师兄……”凌云也是面上多了疲惫，连续着三天的苦练，他的精神也是虚弱了许多，一天也睡不了多少，皆是在苦练御剑之术之中度过。</p>
“嗯，我还有些事，便先回去了，明晚再来。”暮成峰说道，对凌云拱了拱手，便是蓝光一现，御剑而去，消失在黑夜之中。</p>
“好厉害……”凌云惊叹了一声，不管见了几次，凌云都觉得，每每有人能飞到那无边无际的天空中时，自己都会惊叹一声，可想到自己时，凌云不由叹了一声，“你啊你，什么时候也能飞啊……”</p>
少年拔起了红剑，红剑退回了画轴模样，被凌云系在了背上，转身返回自己的住处，那木屋小阁。</p>
到了木屋小阁前，正要开门时，里头传来了一声盖过一声的打鼾声，这打鼾声不是别人，正是空明长老，凌云不用想，光听声音，都会知道，自己的师父此刻应是睡得四仰八叉，毫无一丝长者的感觉，反倒是个颓废懒惰之人，这人，真的是教出三个高手般的徒弟之人吗，凌云不由怀疑。</p>
可要不是他，自己便是进不了这正道之首的雾云门，或许在那一天，就被赶下山去了，别说这御剑之术，就连住在这里，都是不可能的。</p>
凌云还是没推开门，他不想因为推门声吵醒了师父，所以，他在木屋小阁前，找了个靠近角落的地方，坐了下来，想起了一些事，一些人，一些重要的人，陪他走过一些时日的人。</p>
“你们，还好吧……”凌云抬头望着天上的明月，不知是被云朵遮去一半，还是躲了一半，无论是哪种，都是缺了一半，不完整。</p>
似乎听到了凌云心上的念想，那缺了一半的明月，给了凌云一个希望，竟是渐渐圆了另一半。</p>
凌云将这轮明月收在眼里，却是多了份朦胧，并不是这雾云门的白雾，而是他眼中浮出的泪，不知从何时起，他的四周，渐被寂静所替代。</p>
仿佛到了一个寂静的世间，只有凌云一人，又只剩他一人了。</p>
一直以来，他很孤单，就算在村子时，有着爷爷与小铃，就算之后有雪瑶三人，可他一直都感觉很孤单，不知为何，从何时起，他的心，很难为谁敞开。</p>
静静地望着明月，虽达不到岁月静好，可单论这个“静”字，凌云似乎一直在其中，静静的一个人。</p>
久久，直到肩上好似多了什么感觉，虽然很轻，却像是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p>
经过三天的苦练，其中的自然呼吸，便是将四周的稀薄仙灵之气收入体内，令得凌云对于四周的敏锐度，也提高了些，可如今有人在他身后，接近了他，他竟是毫无发现，这可有些奇怪了。</p>
凌云回过头，只见夜色中，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p>
月光落在凌云的眼里，也落到那拍肩者上。</p>
此人一脸的胡渣，衣着更是凌乱不齐，说是长者，却又没有一点长者该有的敬重严谨之感，反倒像是颓废懒惰之人，此人不是空明长老，又会有谁能这般。</p>
细细一看，空明长老一手挠着自己的后背，一手举着酒葫芦仰头喝着，光着脚踩在凌云肩上。</p>
“师师父……”凌云想起身，却是被空明长老的脚力压着。</p>
“你别动，为师这样喝酒，维持着不容易。”说着，空明长老便是又喝了几口酒。</p>
凌云顺着他的意思，一动不动，这世间的一切，似乎只剩下空明长老与他的酒了。</p>
说起这空明长老，身为弟子的凌云，在这三日里，对于他的认识，好像只有睡觉喝酒，几乎任何时间，他都可以睡觉喝酒，白天是如此，夜里是如此，让凌云干得最多的，就是捶肩捶腰什么的。</p>
凌云不禁有些疑惑，自己的师父，真如大师兄所说，教出了三名出色的弟子？那么，自己身为他的弟子，他似乎并没有要教导自己些什么，莫非他就只是单单想让自己帮他捶肩捶腰？</p>
其实凌云对此，也不觉得会反感或是想要逃避，凌云觉得，为他捶背捶肩，好像找回了许久前的记忆。</p>
与爷爷的记忆。</p>
曾经凌云也为爷爷捶肩，那时候的爷爷，干一天的活，夜里回来，小小的凌云，稚嫩的小手帮爷爷到处捶捶，爷爷便笑呵呵地对幼小的凌云说：“有你给爷爷捶捶，爷爷这背这肩，多累也不要紧了。”</p>
“那我每天都给爷爷捶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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