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牛郎店昏暗的房间之中，充满了幽蓝与荧绿色的光。
源闻悟正坐在桌前，带着头盔，双手在操纵台上敲击着。
他的以太体正带着灰猫徘徊于以太网络的深处。
按照灰猫的指示，在跳跃程序中输入了一个坐标后，周围的一切信息和图像都仿佛被拉长为了虚幻的线条。
下一刻，他已经来到了新世界西海岸的以太网之中，和东瀛相比，这里显得更加新潮和粗犷豪放一些，从周围人的装扮就能看得出来。
在目力所及的地平线处，是奇形怪状、充满了未来科幻感的立体建筑，每一个建筑都是一个公司的服务器与官网。
而他身旁的灰猫也换上了一个猫头小人的模型，看上去居然有些呆萌。
“我们来着干嘛？”源闻悟通过私密频道向灰猫发送消息。
“来偷一些东西，怎么样，是不是很有怪盗的感觉？”
灰猫朝不远处的一个地方使了使眼色，示意他这次行动的目标。
那是一座由无数几何体堆积在一起形成的黑色高塔，同时表面还伴有大量的涂鸦。
“矩阵之塔，全世界最大情报贩卖商，由西海岸的新兴行为艺术家和街头黑客小子组成的团体。我们进去顺一点你的二阶刻印信息。”
“我有个问题，为什么要去偷这个？二阶刻印有什么能力我明天晋升之后不就可以知道了。”源闻悟摸不着头脑。
“自然是有用的。”猫头小人的头扭了扭。
“真的没问题吗？我听说这些大公司的防火墙都是神秘者帮忙搭建的，甚至能够通过操纵台反向烧掉入侵者的脑子。我又不擅长网络入侵。”
源闻悟想起之前在网络上看到的一些残忍图片，他根本不担心被烧掉脑子，但是他怕自己的操纵台被烧坏。
“但是我擅长啊。你就放心好了。”猫头小人双手叉腰。
好吧，源闻悟也懒得计较，作为愚者之路的神明，接下来的入侵对它来说确实轻而易举。
灰猫释放出了一个宛如立体方块般的程序，它先是缓缓展开膨胀起来，宛如一条小鱼。
随后它的表皮渐渐展开了一道“隐形”的皮膜，在除了源闻悟和灰猫以外的网民眼里，这个鱼型程序已经彻底消失了。
但事实上，这个程序仍然在不断地膨胀着，并且神不知鬼不觉地从周遭的以太网络中汲取养分，渐渐化成了一条凶悍可怖的巨型鲨鱼。
“怎么样？我编写的入侵程序，集隐形、自发生长、入侵与麻醉多功能于一体，我简直就是天才！”灰猫兴高采烈。
你这个鲨鱼，该不会叫……
算了，源闻悟决定还是不吐槽了。
“有了这个就可以入侵公司网络了？”源闻悟好奇地打量着这条由纯粹的数据构成的虚幻鲨鱼。
“试试就知道了。”灰猫拉着源闻悟进入了鲨鱼的内部。
随后这条鲨鱼便朝着矩阵之塔冲了过去。
入侵程序开始疯狂地撕咬起了公司的防火墙。
源闻悟此刻明白了灰猫所说的隐形和麻醉是什么意思了。
在这大庭广众之下，他们巨型鲨鱼的举动居然无人察觉，而防火墙的警报系统也毫无反应，仍然向着服务器的各处发送着“一切正常”的信息。
源闻悟甚至能够看到矩阵之塔内部，那些嘻哈小子磕着兴奋剂打游戏的样子。
但这些专业黑客硬是没有察觉到灰猫的入侵。
“你黑客技术这么强，我们怎么不去偷点价值高的信息？”
“那是因为，骇入也是需要灵质储存支撑的，我现在的力量也就只能窃取到这个层面的信息了。我可以在门卫的眼皮子底下大摇大摆地走进大门是不错，但你要让我直接在墙上撞出一个洞，那还是太强人所难了。”
灰猫打了个比方。
源闻悟也注意到他们现在入侵的是矩阵之塔比较底层的立方块。
大约五分钟后，鲨鱼钻进了矩阵之塔内。
这里内部资料库的陈设像是古旧的图书馆，昏黄的灯光下是一个个架子，但是细看装潢和室内的线条设计，又有着一股极简主义的未来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