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在用过早饭后,帖木真在驿馆前院召集蒙古使团诸人,宣布了对博儿术、木华黎二人深夜斗殴的处罚,克烈部的桑昆、阿赤黑失仑等人,汪古部的阿剌兀思、阔里西斯二人见证了这种处罚。
因不遵禁止私斗之军法,博儿术、木华黎二人被剥光了衣袍,上半身赤裸的跪在了帖木真的面前。接着,由忽必来、合赤温脱呼剌温二人手持马鞭,站在了跪地两人的背后,对博儿术、木华黎分别狠狠地鞭笞了三十鞭,直至将他们的后背打得血痕累累为止。
不过博儿术、木华黎这两个小子也算硬气,在整个鞭刑的过程中,这两人愣是死死的咬着牙,未曾因疼痛而喊出一声来。
在鞭刑结束后,帖木真俯视跪地的两人,一脸严肃的开口道:“鞭刑即罢,但你二人罪过还未赎清,深夜私斗,致使净州驿馆后院之物多处损坏,我们蒙古人向来有债必还,损坏了他人的财物,难道就能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吗?这不是我们的传统!为了赔偿驿馆内的财物,我本可以用金钱偿还给他们,但现在,我决定不这样做!为了给你们二人一个教训,我会告诉驿馆,接下来几日,只要我们还在驿馆停留,那么驿馆内所有的驿马、牛、骆驼等牲畜就都由你们来照料,当然也要算上我们自己所带来的马!你们二人要每日为这些牲畜运来草料,也要每日为它们运出粪便!”说到此,帖木真微微顿了一下,继而先朝着博儿术开口道:“博儿术!我只给你一辆勒勒车,但却不会给你任何用于插来草料、清理马粪的铁叉和铁锹!”
说罢,帖木真又看向木华黎,沉声道:“木华黎听着!我只给你一把铁叉和一把铁锹,但却不会给你任何装运草料和粪便的车子!”
博儿术、木华黎二人都是聪明之人,他们显然已经猜出了帖木真的用意,一个只有铁叉和铁锹,一个只有勒勒车,这是要迫使他们二人互相配合,以完成任务的意思呐。想及此,二人跪在地上,互相扫了一眼,继而转瞬间便各自移开了目光,纷纷将头瞥向了他处。
但这两个小子自知犯错,却是尽皆默不作声,不敢对帖木真的处罚有任何的异议。
“豁儿赤何在!”帖木真接着大声道。
“首领,我在呢。”豁儿赤从众人中走出,他站在帖木真的对面,恭敬地抚胸行礼道。
帖木真目光炯炯,盯着豁儿赤喝令道:“就由你每日监督他们二人劳作,如果他们每日未能将草料及时的喂给驿馆内的牲畜,未能清理干净牲畜留下的粪便,你就要立即告知于我,届时,我将对他们二人降下更为严厉的处罚!”
“嘿嘿,好呢,放心吧首领,我一定会看好这两个家伙的,绝不让他们二人有丝毫的偷懒!”豁儿赤欣然的接受了帖木真的命令。
呵呵,报仇的机会终于来了啊,他可从来没忘了,当初在帖木真的营地时,自己因为偷看姑娘洗澡而被博儿术抓了现行,继而屁股上狠狠的挨了对方一脚的惨事儿!所以现在,他就要睁大了眼睛,盯死了这个好勇斗狠的小子!
至于木华黎,说实话,豁儿赤从一见到他,就不怎么喜欢,乳臭未干的小崽子,一直拉着一张冰块儿般的脸,给谁看呢。缺乏世道磨炼的家伙呐,这次刚好就是给他一个教训!
“好!众人暂且散去,豁儿赤你带着木华黎和博儿术,跟随我们的朋友阔里西斯,去寻驿馆的驿丞商议,让他们二人这就开始劳作吧!”帖木真一锤定音道。
接下来,一众人暂时散了,桑昆向着帖木真点了点头,继而笑着拍了拍帖木真的肩膀后,率先往自己的房内走去。
阔里西斯则向帖木真点头示意,继而带着豁儿赤、木华黎、博儿术三人,寻驿馆内的驿丞去了。
在处理完了对两个不省心家伙的处罚后,帖木真亦是暂且回了房内。
这日下午,应阔里西斯之邀,帖木真、桑昆等人又再度外出,游览了城内知名的城隍庙、孔庙、佛寺以及大教堂,着实体验了一把多元文化,阔里西斯告诉帖木真说,也就是现在是下午,若是上午时分,那么在城隍庙、佛寺中就会发生争夺上头柱香的事件,有时,城隍庙和名为华严寺的佛寺,两座寺庙上头柱香的价钱,竟能直达一百贯以上!也是城内一大盛景了。
一下午的游览完毕后,在夕阳中,帖木真他们回到了驿馆,此时,晚饭时间将至,所以帖木真他们便在驿馆前院大堂中稍作休息。
但在过了一阵儿后,晚饭还未被端上,大堂外却是变得喧闹了起来,似乎是有大量的人马从驿馆正门往里而来了。
“是什么人傍晚而来此地?闲来无事呐,走走走,帖木真,我们去看看吧,说不定,我们还会碰到熟人呢?”桑昆听着人声和马蹄声渐次传来,他的双目微微一聚,继而迅速恢复正常,笑着对帖木真道。
“好,那就去看看。”帖木真右眉一挑,心中亦是有了猜测,便从座椅上起身,笑着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