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远县内城,南门城墙之上,帖木真敏锐的一偏,躲过了一个贼寇长矛的猛力一刺,而后,他的十字弯刀骤然斜劈,先斩断敌人未及收回的矛杆,继而奋力矮身前冲,刀锋划出一个横弧,猛烈横斩,狠厉地割开了向他刺出长矛贼寇的腹部,这名壮硕的贼寇此前或许是杀的太兴起了,所以便脱了外袍,赤裸着上身,露着胸毛儿与帖木真厮杀,结果便是,帖木真那锋锐的刀锋狠狠地割开了他的腹部,贼寇的腹内鲜血渗漏,片刻间,就连一节儿肠子都从豁口中挤出来了。
“死吧!”
趁着这名贼寇因腹部伤痛退后的几步,帖木真大步前冲,刀身前出直捅,转瞬间再度插入了贼寇的腹部,在这个赤裸上身的贼寇的痛苦闷哼声中,帖木真猛地一绞,再大力抽出刀身,带着鲜血与骨渣子的弯刀无情的拔出,随之而来的,是面前贼寇身躯的重重倒下,敌人的鲜血侵染开来,抽搐着,不甘着,他已站不起来了,已失去战斗力,等待他的只有死亡,所有在帖木真越过他,继续冲向下一个贼寇时,这个躺在城墙上的贼寇已然缓缓闭眼了。
“玛的,第五天了,博儿术、忽必来这两个家伙再不带援兵来救,我可就真要永远躺在柔远县城里了!”帖木真在捅翻了那名赤裸上身的贼寇后,心中想到。他的发丝已然散乱,他狠狠地吐了一口唾沫,抹了抹唇边的脏污土尘,他的脸上沾满了敌人的血渍,左肩还有一处被包裹的箭伤,好在箭上无毒,伤的不重,否则,他此时就无法再帮着耶律阿海守城了。
此时,距离派出一百骑向外求援的兵马,已经过去五天了,在博儿术、忽必来他们突围而去后,移剌灭金所带领的数千贼寇攻打内城愈加猛烈,而且就在求援的百骑走后的当天,又陆续有从柔远县外城赶来的贼寇兵马,人数亦有一千余人,他们不断汇集到了内城城墙之下,使得贼寇兵力再度大增。
帖木真所不知道的是,这股新进从柔远县外赶来,帮着移剌灭金攻打内城的人,正是移剌灭金此前派往县城西北鸳鸯泺和县城南面,去奇袭屯驻在那里的永屯军猛安谋克的两支兵马,他们的奇袭成功了,所以相继在第二日,调转马头,来县城支援移剌灭金,三支贼寇汇合,一同围攻柔远内城。
这使得帖木真、耶律阿海他们的守城压力骤增,贼寇不计代价的以撞车撞击城门,最终使得南城门被撞的破损,幸好,从武库中推出的器械,有十数架带有布满铁刺的塞门刀车还算可用,耶律阿海、帖木真指挥军士,以数架塞门刀车拼死堵住了城门的破损部位,经过一番城门洞处的惨烈血战,总算保得南城门不失,打退了想从南城门突入的一波波贼寇。
贼寇见南城门守军抵抗激烈,不易攻入,遂调集数百彪悍人马,增兵西城墙处,妄图从守军兵力薄弱的西城墙攻入内城。
耶律阿海与帖木真亦是早有准备,他们在西城墙处集中了内城所能收集到的多数油料,早早囤积着,当贼寇大举攻伐西城墙时,就不断有守军以铁锅,将火油浇向攀爬飞梯,想要攻上城墙的贼寇,而后,大举向下掷出火把、射出火箭,西城墙处顿时火海一片,大量贼寇被火油引起的烈焰烧死,跌落城下惨嚎翻滚,数架搭在城墙上的飞梯亦是被烧毁、折断,抛于城墙之下。
而后,趁着西城墙敌军被火油所摄,一时攻势稍弱、后退之机,由披挂札甲、戴铁盔,手持长矛的五十名铁骑,从西城门处突然冲出,这五十名铁骑是最后的骑兵了,因为城内的战马,在被博儿术、忽必来他们的一百求援兵马带走多数后,就只剩下这五十匹了,所以他们是最后的铁甲骑兵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