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队长,冒昧地问一句,故事到这里就结束了吧?”
“结束了啊,听你的意思,有点意犹未尽?”
“没有意犹未尽,已经心满意足了。队长!”
“不过,话说回来,没有几周就是春节了。你们过年都回家的吧?”
“我得回家。我妈还准备了一大堆寒假作业,说让我过年这一周全写完呢。夏姐姐也回家吗?咱们可以定差不多时间的航班,这样可以一起走。”
“好呀,没问题。一会吃完午饭,咱俩看看航班信息去。”
“于念于念于念,你回不回家啊?”
“我也得回,在外面念书就连着两年没回家了。今年再不回家,我估计我的房间就保不住了。”
“那吃完午饭一起看机票吧?”
“那倒是不用了,宗老师。”
“不用?你小子又搞特殊化!为什么不跟我和夏姐姐一起行动?说,你又酝酿什么秘密呢!”
“没酝酿秘密,只是我确实不用看机票,宗老师。”
“那你坐高铁回家?不好抢票吧?”
“也不用。我坐地铁回家……”
“原来你是本地人啊?不早说!喘那么长的气!”
“于念,我都不知道你是本地人。那你为什么还租房子住?成本有点高吧?”
“我爸我妈确实不想让我租房子,说心疼钱。可您知道,家长这种神奇的生物,偶尔见面,那是分外亲切。做饭也是我爱吃的,偶尔熬夜看个动漫也不会干预。但真要是天天生活在一起,那真是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又嫌弃我晚睡晚起吧,又嫌弃我吃饭挑食吧,又嫌弃我不爱跟他们串门会亲戚吧。一言难尽啊,队长!”
“哈哈,哪有那么夸张!要我看,你这叫身在福中不知福。”
“就是就是,你就是凡尔赛!”
“真不是凡尔赛。我爸活脱脱就是一个老干部,日常起居一板一眼不说,还是个中央集权的大家长。就连吃饭的时候,都还不忘给我上课。光听着还不行,还得跟他老人家互动,交流心得,分享体会。太浅尝辄止不行,太针砭时弊也不行。”说到这儿,于念索性放下了碗筷,双肘撑在桌子上,提高了一倍的语速,看起来略显激动地陈述着家常,感觉就像受了不小的委屈似的。不明所以的旁人要是听起来,非得打抱不平才行。
“你父亲这是爱之深,责之切。你知足吧!哈哈!那你母亲呢,是不是总充当和事佬的角色,居中调停啊?”
“队长,您还是想简单了。我妈哪是和事佬啊,您是不知道,有时候她才是最致命的暴风眼啊!”
“哦?这么说,你母亲是个女强人喽?”
“女强人没有,强人所难倒是她最擅长的!”
“哈哈,哪有这么说自己母亲的!”
“是真的,队长。我姥爷是个老革命,前半生投身革命扛枪打日本鬼子,建国后因为他曾经上过私塾有文化,就留在这搞经济建设了。我妈就是在这种氛围里耳濡目染地长大,所以在她的意识里,一切有关日本的都是坏的。日本人都是变态,日本文化都是糟粕,日本政府官员都是***。最好若干年以后,日本直接沉到太平洋底下才完美!”
“哈哈哈!这么深仇大恨的吗?”
“可不是!所以,我那些高达模型、日漫、游戏机、手办什么的,在得锁在我卧室里。就这样,我还担心没准哪天我一回家,发现全都不翼而飞了呢!”原本还有些因为激动而神采奕奕地健谈的于念,说到这里,不禁耷拉下了脑袋,自顾自意兴阑珊地垂头丧气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