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冰冰的牢房内,站在铁窗前的中年男人,两鬓花白,身穿横条灰白色囚衣,脸颊上数道刀疤显得几分沧桑感。
看了看墙面上的挂历。
1988年1月28日,星期四,京城的初春。
这是一个难忘的日子,1980年的1月28日是入狱服刑的第一天,整整八年眨眼间过去。
窗外风雪呼啸,临近春节的日子,让这个中年男人对家中思念情日益增加,刚看完的信纸小心翼翼折叠。
吱喳!老旧的木门声,抽屉里塞满厚厚旧得发黄的信封,薄薄的信纸承载着2920天的精神寄托。
寒气从门窗缝直卷进,不禁吹了口热气,双手掌来回摩擦取暖,缩了缩脖子,洗得灰白的棉袄并没有衣领,倍感珍惜仅有那点温暖,试图将身体尽量往内蜷缩。
尽管如此还是无法浇灭内心仅有的那点暖意,脸上渐渐露出欣慰微笑,低头凝视着右手背上那道长长刀疤,陷入了短暂沉思回忆。
同样回到了大雪纷飞的晚上,京城的四合院里,天气寒冷的关系,院里大多数的闭门熄灯而入睡,烟筒娄娄白烟飘出,透过老旧红漆的木窗可见仅有伶仃点亮淡黄灯。
昏暗灯光下隐约可见一男一女前后踩着积雪,发出吱吱吱.......微响声打破了大院宁静,动作很是敏捷,鬼鬼祟祟进入了破旧仓库里,很快便传出了男女欢笑声。
男“秦姐今天还真有点早呢,好冷好冷,让我抱会暖和暖。”
女“嘘!许大茂小声点,三个孩子才刚睡呢,还得找个借口打发婆婆,她人疑心特别重。”
男“呵呵呵!来亲一口,看我给你带来了啥?”
女“哇塞!五十斤粮票,太好了,至少够我们家吃上一个月,你这是哪里得来这么多?”
男“这还用说?不看看我是干嘛滴,这段时间老下乡放电影,村主任没啥老塞粮票,咱家就两口人吃不完呢。”
...........从仓库里传出此起彼伏的欢笑声,对话内容丝毫不顾忌,不乏露骨话题,可见屋内男女非同寻常超友谊关系。
不知何时在木门外墙角落伏着一个瘦小身影,紧握拳头,发出噼里啪啦关节响声,从体型可见是一个年纪青春期的人,寒风夹带飘雪刮在其脸上,透过昏暗黄灯可见稚气十足的脸庞上挂着两行泪水。
此刻卷缩在室外的少年是室内女人的大儿子贾棒梗,眼里充满怒火,脑海里一段又一段的记忆历历在目,单亲家庭长大极度缺乏安全感,导致其古怪性格。
“你就是个没爸的野孩子,整个大院里就你这怪胎。”
“秦淮茹是个寡妇专门勾搭男人,你就是搞破鞋生出来”
...种种受尽玩伴儿欺负嘲笑话反复在脑海里荡漾回忆,仰天看着飘落的雪花,听着屋内妈妈与许大茂的对话内容犹如一把小刀子深深割痛心脏,再寒冷的天气也不过,留下了不可磨灭的记忆伤疤。
瞪大眼球盯着前方地面上的砖头,屏住呼吸,年轻的怒火正在加速燃烧吞噬了理智,寒风之下似乎更加坚定了顿生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