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由自主的低下身子,凑近她的耳朵,她一怔,赶紧撇过头。
“我们家的又采原来这么羞涩。”
她猛地抬起头,眼睛瞪大大大的:“我也没想到然然这么坏。”
“呵呵。”胸腔一阵震动,他的声音轻的近似呢喃,“乖,听话,我来帮你。”
被蛊惑了.
外衫一件件褪去,她越发战栗。再一次按住他的手:“然然,不要了……”语气已经带了恳求,猛然一抬头,却发现墨然眼里已经带了**,他的声音喑哑。他说:“采采,你今天跑不掉的。”
她一怔,手松了几分,墨然将带子轻轻一抽,皮肤暴露在空气里,光滑细致的肌理,衬得那几道伤痕近乎可怖起来。
玉白的修长手指缓缓的一点一点的从疤痕的这端滑到那端,她整个人一缩,就要躲开,他张开手臂,一把捞过她,声音轻轻的,柔柔的:“不要动。”
怎么能不动?嘴巴一撇,眼睛里的泪花差点掉下来,狠狠咬住嘴唇,装作不在意的撅起一抹笑来,骗自己说,然然不会在乎。
“这个,怎么来的?”墨然指指靠近肩膀的一条细长疤痕,疤痕已经淡了,应该年数比较久远。
“落下悬崖,树枝勾的。”
她没有撒谎。她运气没有别人这么好,别人或许一觉睡醒就穿了,但是她却是被人推下悬崖,树枝划了长长一道,十二岁的孩子,早就痛的不省人事,醒来的时候血琳琳的躺在茹洽所在的山头,茹洽每当想起那个时候,总是心有余悸的拍着胸脯和她说,这辈子他虽然杀人无数,可是还是头一次见到这么可怖的情况,一个小小的娃子躺在血泊中,都还不知道有没有气呢,偏偏还是一脸安详,还真他妈的诡异。
墨然没有多问,手指移到另一道疤痕上:“这个呢?”左肩偏下一点的位置,这道疤很短,却极深,想必当时想是痛的入骨,他心疼的想。
“哦。”淡淡的声音,一点也没有他的在意,“茹洽第一次教我杀人的时候,我下不了手,被人砍的。”顿了顿,她似乎是笑了笑,“右肩中间的那道也是,下方一条与它交错的也是,茹洽没有来帮我,他说,你不杀敌人,就是敌人来杀你,你自己看着办。”
他心一揪:“不要说了。”细听之下,平静的背后,竟满是波涛汹涌。
又采整个人恍惚了,似乎又想到当初那个可怕的场面,声音空灵没有生气:“我不要杀人,杀人好恐怖,那个人的血喷到我的脸上,衣服上,手上,满脸都是,睡不着……那个人疯了一样的向我跑过来,不知道该怎么做……不知道……”
墨然一把抱过她,前胸贴上她的后背,温温润润的感觉一下子传到四肢百骸,又采眨了眨眼睛,声音恢复正常:“然然,怎么了。”
他抿了抿唇,想再拉上一抹笑来,却怎么也办不到了,第一次觉得笑是这么困难,这个小女子让他打心眼里想紧紧拥住不放开。
她平常事怎么可以笑得这么开心的?
如果不是心疼她到骨子里的人,恐怕是一点也看不出来她的心伤的,伪装的这样好,摆明了要拒人于千里。
墨然沉下脸,紧着声音训她:“这阵子你给我养好身体,我会来陪你。”既然笑不出来那就不笑。轻轻的却很巧妙的击了一下掌,门外立刻传来一阵不急不缓的敲门声,随后绿腰的声音就透过门缝传了进来:“主子,有什么吩咐吗?”
“去找那人,问他要一瓶去疤的药来。”
门外静了半晌,然后绿腰才缓缓的提醒:“主子,我们今天已经过多劳烦到先生了。”
墨然没有应声,只轻轻的细致的将水撒在又采身上,然后又怜惜的摸着那几道伤痕。
“真丑。”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