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容看足了戏,戏瘾圆满了这才不急不缓的走近,见墨然又采各自站着若有所思,一顺呆楞,丽丽茫然,于是她也抿唇笑笑,不动声色。
墨然回过神,见太后不知什么时候也走到了身边,才低着声音道:“好戏看完了?”
华容也会以同样大小的声音:“看完了啊,墨然和又采同台上演一出戏,连两个小孩子也给扯了进来,我又哪能不给皇儿面子好好欣赏呢?”华容若有所指。
墨然面色不改,低头摆弄了一下腰间的玉佩,然后才缓缓道:“母后又怎么能这样说呢,说的好像是我这个做儿子的刻意演了一出戏给您看一样。”
华容笑,眼角的风华如花般绽放开来:“哦?”上前走了几步,见着依旧愣神的又采,些微迟疑闪过,然后又恢复如常,“我早就觉得奇怪了,没事好好的为什么你今日要把清河王的儿子和女儿接进宫来一段时间,又那么好心情的邀我一起来赏园,这也罢了,偏偏好巧不巧,还发生了这档子事情。”华容见墨然眉也不抬,也几乎没有被说中了的恼羞成怒的神态,不禁怀疑自己猜错了,再仔细的瞧了瞧墨然的样子,实在看不出端倪,这才放弃,叹了口气,语气无限惆怅:“皇儿啊,你真是越来越不可爱了……”
这一句呓叹,似真似假,似欣喜似忧愁。
墨然终于露出了一抹真心笑容,“母后,你才是越老越显得玩心重了。”
被说中了的华容毫不在意的挥挥手:“戏我也看完了,哀家累了,得稍稍休息一下。”说着,就带着一堆人缓缓移开。
墨然也冲着四周道:“都散了吧。”
又是一阵刀剑入鞘声,侍卫们有条不紊的退下。
这下,墨然可以抽出空来看看现下情况了。
一顺和丽丽在他的目光下不敢抬头,又采依旧神游太虚。他有些无奈的走近她,紧紧的搂过她的腰身,凑近她轻声道:“还没回过神?”
又采‘啊’了一声,然后才道:“你们讲完了?”
“恩?”此话何解。
“不该听的千万不要听啊,既然这些话不能听,我也只好暂时让我的神智做一次免费的旅行了。”又采煞有其事的道。
“嗯哼。”墨然道,“话是这么说,可是听到了多少,只有自己知道哦。”他接着道,“虽然方才目光是挺呆滞和以往走神的任何一次都没有什么不同,可是这耳朵可是出卖你了啊,晃得可起劲了呢。”
又采吓了一跳,声音拔高:“当真?!”
“呵呵。”他笑,“骗你的。”
“……”.
墨然放开又采,开始朝着坐在地上的一顺走过去。一顺忙不迭的后退,扯出一抹笑来:“皇帝叔——叔叔……咳。”他被口水呛到了,眼泪飙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