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看来,欧黎星想做什么已经十分明显——以比试的名义折磨坦丝,不正是他出题的目的吗?这一局他们退不得,一旦弃权就是输掉了整场比试,但眼睁睁看着坦丝去挨刺挨扎,他也做不到,只能自己顶上去了。大不了咬牙忍痛嘛,他自认能够坚持下来。
听到他近乎咆哮的声音,坦丝从恍惚中猛然惊醒,急急拉住他的胳膊,恳求道:“这一局该我上了,请不要……”
“你真是个白痴!你有自愈的能力又怎样?那样一下一下扎下去,你想活活痛死吗?”本森怒意勃发,一把扯开坦丝的手。哪料他刚一甩掉,对方又紧紧贴了过来,双手死拽他不放,令他怎么用力都挣脱不开。
“求求你,让我去!这本就是我的任务呀,因为参加决斗、需要祭物的是我,是我啊!”坦丝单薄的身子挂在本森胳膊上飘来荡去,好几次差点撞上石壁,却始终咬牙不肯放手。小安与清音早看得呆了,有心上前帮忙又不知该帮哪一个好。
“哎呀,说得没错,这一局是属于小坦丝的比试,旁人替不来的。本森,你就让她去吧。”出乎意料的,加百列缓声应和了坦丝的请求,硬着心肠说出这样的话:“对方明摆着是在下战书,身为妖灵,是不能在这个时候退缩的!”
话虽如此,他那双琉璃般的蓝眸中却泛着极少出现的幽幽寒光,凌厉之意澎湃欲出,锋芒毕露!
本森微微一怔,立刻被加百列按牢肩头,紧紧钳制住。坦丝趁机轻跃几步,抢在他前头奔到欧黎面前:“第二场比试,我参加。”
唇角弯起上翘的弧度,欧黎笑得开心,紫色眼瞳中眸光闪烁,仿佛在说——我早料到会是如此。
见他那副得意又狡诈的表情,坦丝只觉胸中一股愤懑之气涌堵难耐。热血一下子冲到头顶,她脱口而出:“你给我记住!不管今天你刺我多少刀,日后我一定加倍偿还!”
英俊男子挑了挑眉,笑意忽显温柔:“你这话倒是很漂亮,不过……先熬过今天再说吧。”
寒意迫面,坦丝还来不及说话,就见眼前数道寒芒倏然亮起!再看时,那黑肤妖灵的双手被无数冰锥贯穿,鲜血淋漓皮肉翻飞,但他整个身子动也不动,只是冷冷的看着她。
心头突起颤栗,下一个瞬间,她的双手便被十来根冰锥扎透贯穿,顿时鲜血直流。她惨呼一声,直痛得眼前发黑,半晌才回过劲来。咬牙低头望去,只见冰锥自手心入,自手背出,死死卡住她即将愈合的欢畅血肉,一时间冰冷彻骨,痛入骨髓。
“可惜了这双白嫩细滑的小手呀。”欧黎语带遗憾,叹息般摇摇头,猛然一抽手,拔出了冰锥。
更大的痛感袭来,狠狠噬咬着她的血肉与神经,大脑几乎痛到麻木,竟然出现了短暂的空白。下唇几乎被咬出血来,却依然挡不住她一长串无法克制的凄厉惨叫。
冰锥离体,她的双手被无数血洞密密占据,鲜血一串串流淌下来,落在地上滴滴答答响个不停。然而眨眼间,血洞飞快的变小、愈合。除了几乎令人疼疯的绵绵痛感,她那如白玉般莹润的小手已然恢复如初。
“果然是很稀罕的能力呢。”欧黎凝视着依旧柔软莹白的纤纤素手,目光移向坦丝惨白如纸的脸,“这下我可放心了,你还能多挨几次,对吧?”
坦丝痛得面孔都扭曲了,哪里能回答他的话。又是几个来回的冰刺冰穿,黑肤妖灵的手已经千疮百孔,鲜血流了满地,脸色也变得惨白。而坦丝虽然双手愈合的速度越来越快,那可怕的疼痛却将她折磨得生不如死一把。
为什么还没结束呢?她突然有点后悔。好痛呀,完全无法忍受的痛,以前受过那么多伤也未品尝过这样密集连绵、冰冷无情的疼痛……
空气中流淌着冰冷森然的气息,使徒周身环绕的气压都变得阴沉压抑。清音早就捂了脸呜咽出声,连旁观的刹那都微微侧头,挪开目光,面露不忍。
坦丝摇摇欲坠。她痛得想哭,想投降,想晕倒,却始终做不到,只能死死忍住。嘴唇破了又好、好了又破,浓腥的鲜血被她自己咽下肚,血腥中带着无比的苦涩。
极端的愤怒与怨恨像是点燃了一把火,与绵绵不绝的无望痛楚混杂一处,心中的暴戾陡然爆发出来,她突然间破口大骂起来:“欧黎星!我跟你没完!你等着,我一定将你千刀万剐,尝尽所有苦楚再死!”
她嘶叫着,惨呼着,身体扭曲,表情也变得狰狞。欧黎视若罔闻,依然行使着刽子手的职责。
黑眸中深深刻下了仇恨,坦丝心里清楚,那黑肤妖灵虽然能减弱痛感,却挡不住伤重与失血。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一局注定是她的胜利,只是这样残忍酷厉的胜利,她这辈子都不想再经历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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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态啊~~~<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