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退!赶快退!所有人——给我后退!他妈的,别管的,马上后退!”
大厅里回荡着凤凰军指挥官的紧张叫喊,气急败坏的语气隐约能透出几分惊慌与恐惧。在目睹精锐军士毫无反抗的死在那位诡异少女手上时,他都没有如此惊慌失措,而一见到那些小小的飞虫,他却无可抑制的在部下面前流露出害怕的情绪。
数百名深红军服的士兵如潮水般退了下去,大厅中央的地板上只剩满地的尸体与几十名早先受伤的士兵与宾客,仍然保持站立的只有一人——坦丝。
眨眼间,成千上万如蚊子大小的带翅黑虫嗡嗡着落了下来。仿佛嗅到美食的香味,它们发出一阵兴奋的鸣叫,如毒瘴一般紧紧围住了坦丝,顷刻便将她裹成一具灰黑而扭曲的巨大黑蛹。
四周的光明在一瞬间失去,黑暗的蛹中传来一声压抑的低呼。几乎与此同时,一声凄厉的狼嚎在渐趋空荡的大厅中响起,饱含痛苦的愤怒与绝望的挣扎,仿佛穷途末路的凶戾与悲凉。
这声逼迫至绝境的悲号刚刚消逝,便听“铛”的一声脆响,无法动弹的血眼魔狼拼尽所有力气,一头撞上坚固的牢笼栏杆。顷刻间,它的头部血流如注,给深红色的毛皮上再添一抹艳红。用尽气力的狼头随即颓然倒下,剧烈喘息的大嘴呲出染血的利牙,狰狞的血目中却透出一股别样的悲壮。
浓烈的血腥味以囚笼为中心迅速传了出去,仿佛在诱惑着以血为食的黑色恶魔们。高台上地司仪见状大吃一惊,慌慌张张的叫起来:“该死的,快点帮它止血!把笼子抬走,快点抬走!”
保卫拍卖台的士兵也慌了手脚,急急忙忙爬上台子,用最快地速度挪动那个沉重的囚笼,企图赶在虫子嗅到腥气前转移拍卖品。但气味的蔓延速度显然更快,一大片原本袭向坦丝的黑虫陡然飞起,疾扇着翅翼向高台扑了过去。
“天啊,当心那些虫子,别让它们靠近!”司仪气急败坏的尖叫在大厅里显得很突兀,停了停,他又放声咆哮起来,“该死的,快把这些臭虫收回去,别弄坏我们的拍卖品!”
虽然不知道他吼叫地对象是谁,但那些飞虫的动作明显慢了下来,盘旋在高台上方来回转圈,似乎在等待主人的下一步命令。而相应的,包围坦丝的那些飞虫也迟缓了动作,只是嗡嗡叫着将她围得密不透风,而不是立刻扑上去吸取血液。
一时间。大厅里地局面变得诡异。不知所措地士兵和手忙脚乱地护卫形成鲜明地对比。只有那些躺倒在地地伤员最倒霉。在剧烈地抽搐中被侵入体内地小虫吸成惨白地人干。看得远处士兵个个胆战心惊。
僵持地寂静中。二楼地一处包厢里。静默许久地银发男子回过头。唇边勾起一丝兴味地笑:“看了半天好戏。你不想说点什么吗?”
包厢地角落里。全身笼罩在阴影中地黑衣男子淡淡道:“自我牺牲。这是一种很伟大地品德。他们两个都拥有勇敢地心与高贵地灵魂。”
“噢。拜托。别绕圈子。我可不是来听你怎么点评他们品行地!”银发男子作出一副受不了地表情。“更别说这些废话根本就不是你真正地想法。”
“那你想听什么?”
“噢。我地老朋友。你应该知道。我只是对你下一步地行动感兴趣——怎样在自己地雇主面前救下一名可恶地入侵者。”银发男子探头看看楼下地黑蛹。回头笑道:“你再不帮忙。那朵可怜地小菊花就要枯萎了!”
“这一次我可不会插手。”黑衣男子懒洋洋地上前几步,幽暗的光线映出一张波光潋滟的薄膜面具:“再纤弱的小花在经历风雨后也会变得强韧,我很期待看到她在绝境中爆发出怎样的力量。”
毫不理会对方怀疑的目光,他优雅的行了个礼,慢悠悠的离开了包厢。那副从容自在的模样,似乎一切尽在掌握。
银发男子蹙起眉,无奈的摇摇头,低声嘀咕道:“这样的局面本就是你刻意制造出来的吧?真是可怕的家伙,完全摸不透在想什么!”
偷腹诽了几句,他将目光转回高台,唇边浮起淡淡笑意:“终于到手了……”目光聚凝之处,华服包裹的柔肢尸妓静静站在台边,仿佛对周遭纷乱场面视而不见、充耳不闻,始终保持完美的仪态与温柔的甜笑。
向着黑暗的墙角转过脸,他低声吩咐道:“等魅姬缴完金币,你们同她一起运送柔肢回……”他的话音未落,台上变故陡生!
一名抬笼撤走的凤凰军士在经过柔肢尸妓时突然发难,手中长剑漾起一道凛冽寒光,在她雪白的颈上划过一道雪亮的弧线!锋利的剑刃毫不留情的切入脖子里,几乎将那颗漂亮的头颅整个砍下!
女子带笑的脸蛋彻底耷拉下来,带着**气味的粘稠血液喷射而出,溅得台上到处都是,引得手忙脚乱的护卫一阵惊叫。那些近乎黑色的血散发出一种奇怪的腥味,对上空的嗜血飞虫来说真是无法抵挡的极致诱惑。
“艾隆!”银发男子蓦然瞳孔一缩,咬牙切齿的叫出偷袭者的名字,心中的愤怒真是难以言说。但此刻身在凤凰城的拍卖场,他既不能显露本看着尸妓的毁坏,他什么都不能做。
好不容易平复了心中的怒气,却看到成群的黑色飞虫终于按捺不住本能,迫不及待的冲了下去,银发男子不禁苦笑起来:“这也是你设计好的吧,我的老朋友!”
在这一刻,他终于领教到面具男子的思虑深远。只有选择腐烂这种慢性毁灭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