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奇看见芋头脸上的表情,在社会里摸爬打滚几十年的他,任何不能知晓那样的表情代表的是什么含义,的确,一开始,周奇得知了自己的情况是有多么糟糕之际,瞳孔里的不甘之色也是非常明显,不过那样的眼神并没有持续几秒钟,旋即,他像是看开了一样,因为疼痛而变得扭曲的脸庞上莫名的浮现出了一抹笑容,只听他故作轻松的轻声问向芋头“是不是伤及内脏了?”
芋头面露难色,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决定据实相告。W芋头了头“是的,对不起,我没有办法做更多的事了。”芋头着从包中掏出剩下的那些麻痹神经的药物,递了过去“服下吧,会舒服一些。”
周奇笑着伸出颤巍巍的手接过药丸,毫不迟疑的吞进了嘴里,咽下后,只看到他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脸上的苍白之色有了明显的减少,扭曲的皮肤也渐渐再次舒缓下去。
刘静沉默的牵起了我们的手,我两望着躺在地上的周奇,心里不出的难受。前些时日,第一次见到他时,他的伙伴死在肉树手中,只留他一人侥幸活了下来。换做是我,死里逃生之后最想要做的必然是赶紧离开十万大山,过过平静的日子,远离这些纷纷扰扰。但是周奇却没有选择那样做,对于黑子的请求,他爽快的答应了下来,自此一路历经艰难险阻,走到此时这个地方。
事实上,追根究底的,我们所做的一切,与他都是没有半干系的。但是他却选择为三十年前的一份恩情再闯龙潭虎穴,与大家呆在一起,从起初拘束的局外人,到渐渐熟络开来,再到现在这样实话并没有完全与我们那般熟络的地步,众人齐头并进,经历了太多的事情,只可惜,接下来的路,他恐怕是无法瞧见了。
刘静别过了脑袋,不想继续看他,不合时宜的悲伤蔓延开来。芋头扶起周奇,“要不了一会儿你便会感觉身体恢复如常,可那都是假象,以你的伤势来看,最多还有一天时间。”芋头着停顿了下来“是我们连累你变成这样,对不起!”
周奇恢复的速度比较快,只见他听言,大大方方的摆了摆手,“做我们这一行的,死亡实在太过稀松平常了,我都比当初的兄弟多活了几十年,早就够本了。”周奇着,伸手到了怀间,取出了一份用防水布包得严严实实的信笺,“我知道这个要求可能对你们而言有麻烦了,不过既然我时日无多,眼看着没办法亲自去完成,只能请求你们帮我这个忙!”
大头蹲身接过周奇手中那份厚实的信笺。
周奇见他的眼神落到了信笺纸上,便道“我同之前死在肉树手下的那些兄弟,这三十年来每一次进入十万大山做活,都会在出发前准备一份遗书,三十年里,经过反反复复的修改,最终才累积了这么多。如今他们都已经先我一步走了,本来我想着等我活着出去,再将这些信交给他们的家人,不过现在恐怕是做不到了。因此还希望你们可以代替我转交。信上都有地址,他们的家人包括我的家人,都在你们进山前停留的城市周边。”
大头听言,认真的将那叠信笺放入怀中,贴身收好,了头“放心!”(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