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手正打算结束通话,突然电话的另一头传来一阵声音,李社长心中松了一口气。连忙又将耳朵贴了上去,侧耳倾听。
确实有声音了,“沙沙沙,咔嚓,沙沙,咔嚓咔嚓。”
电话另一头,传来的并不是想象中的声音。
反而像是什么东西在相互摩擦,那一阵阵咔嚓声,像是锋利的剪刀,在快速开合关闭。
李社长心中纳闷,这莫不是电话忙音?信号不好?毕竟荒郊野岭的,天气不好的话,应该是会这样的吧。
但这时,李社长的双眼,恰好扫到了那邮件上的几个词汇,红白绸缎,布茧,剪刀,幻境。
李社长的脑袋嗡的一下,整个人停住了半晌,冷汗顺着额头鬓角开始往下流。缓缓拿下手机,打算结束通话,但那沙沙声和阵阵的咔嚓声,仍在耳畔。
这次的声音,似乎,并不是从电话中传来。
耳畔的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强烈,原本阵阵的沙沙声与咔嚓声。忽然显得异常急促。
它们急了。
李社长颤抖的双手,艰难的摁上了结束键,周边一切的声音,如潮水般退去。一切回归了平静。
他瘫软在椅子上,如同刚从深海漩涡中被解救的难民。
他打定主意,把这篇日记外加自己的经历,报道出去,他不想管了,让真正有能力的人,来处理这件事。
他不想在与这件事沾上半毛钱关系。
可是,突如其来的困意,席卷了李社长的大脑,周围事物缓缓被笼罩上了一层迷雾。
迷雾覆盖,散去,李社长发现,自己似乎被什么东西裹住了。他的四周一片漆黑,身体的灵活受到了限制,手臂可以伸出去,但似乎一直被什么纯黑色的粘稠物包裹着。
不知过了多久,李社长渐渐适应了周围的黑暗,他的双目开始出现颜色,手脚开始可以随心所欲的延展,但与此同时,他的胃部似乎被掏空了,无比的饥饿。
他开始观察自身的位置,观察周围的事物。
这是一间裁缝铺,四周挂满了五颜六色的布匹,那般炫美的花纹,让他心生爱慕。但同时,他也注意到了不远处的剪刀,它就像是刽子手,裁剪着一张张炫美的布匹。
而执掌它的人,正是一位略显雍容华贵的中年男人,身上的服饰瞬间让他想起了一个词,金锣绸缎。
这时,那个中年男人,正于一位肤色偏黑,朴实贵气的男人谈论,而那位黑肤男人,手中握着一张红白相间的绸缎,似是天人编织,浑然天成,红色不羁的侵染在如玉的白色上。
另一个身着金锣绸缎的男人,手中竟然拿着那把罪恶的剪刀!
“他要剪断我心爱的绸缎!这绸缎这么美,不论是谁都不许!”
李社长心中一股无名火,蹭的一下被点燃,他要杀了这两个人,用那把剪刀!他要保护红白绸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