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儿说道:“吃穿不愁是主要,但也不能保证长久。”
琥珀摇头道:“不会的,只要老爷的势力存在,我们一直能够吃穿不愁,因为我们有诰命在身,有固定的俸禄,老爷就算不喜,也不至于吝啬的断了俸禄。”
雨儿愣怔,意外道:“我有俸禄吗?从未领过的,是向小姐讨要吗?”
琥珀指点道:“你不能向三夫人讨要,直接去与小雪说,我们的俸禄,归属渝州度支。”
雨儿点头,忽又问道:“小雪姐姐,为什么没有主动给我俸禄?”
琥珀无语,只好道:“俸禄都是自己申领,你不领取,小雪以为你暂时不需动用俸禄,再说小雪的事情非常多,不可能一一使人询问。”
雨儿点头,又问道:“媵奴们有俸禄吗?”
琥珀回答:“她们没有,她们属于三夫人的私财,日后或许获得一些贴补私房,但也得是三夫人的赏赐,三夫人之外的人给不得。”
雨儿点头,说着话抵达田雯儿居处,走入并非直奔正面的竹楼,而是斜右走去。
雨儿边走边解释:“先行见过小姐。”
一路走过正面竹楼的侧面,进入后面的连片居宅,行走数十米,抵达一座竹楼。
竹楼外驻守八名僚人族奴婢,竹楼内透出灯光。
“姐姐进去吧。”雨儿止步轻语。
琥珀点头,从容不迫走上三级台阶,伸手掀开门帘进入,暖气扑面,楼内挂着两只灯笼,铺着一片兽皮。
田雯儿跪坐,琥珀走前止步,恭敬呼唤:“三夫人。”
田雯儿摆手让坐,琥珀跪坐在兽皮上。
田雯儿轻语:“我想与你交心,我需要媵奴为耳目,震慑,避免争权夺势落入下风。”
琥珀默然点头,田雯儿又道:“我们内部敌人很多,郎君身为后辈,无法亲自撕破脸的打击韦氏夺权,这你应该清楚。”
琥珀点头道:“奴婢清楚。”
田雯儿又道:“韦氏之外,还有很多潜在的夺权隐患,令狐婉儿,李雪柔,福建的李玉彤,宦官,统军功臣,威望卓众的地方高官。”
琥珀意外的看着田雯儿。
田雯儿笑语:“意外吧,例如令狐婉儿,统治洱海,日后避免不了令狐氏借机壮大,十几年之后,令狐婉儿大权在握,或许割据洱海。”
琥珀不知道该怎么说话。
田雯儿又道:“听着匪夷所思,但你应该知道,大唐的节度使为什么能够背叛朝廷,藩镇的武将为什么能够杀主取而代之,你觉得,令狐婉儿与郎君的情分,足以死心塌地吗?”
琥珀迟疑一下,恭敬道:“妾婢愿听夫人吩咐。”
田雯儿轻语:“我吩咐你的事情,不会让你为难。”
琥珀点头,田雯儿又道:“郎君的女人,你的忠心度最高。”
“夫人也是与老爷一心一意。”琥珀忙道。
田雯儿轻语:“我有思州田氏牵挂,娘家与郎君同等重要。”
“妾婢也是有娘家的。”琥珀轻语。
“不一样,你的娘家亲人,与郎君休戚与共,最不希望郎君的统治崩塌或易主,否则一起陪葬。”田雯儿说出现实。
琥珀迟疑一下点头,但又道:“小雪,十四夫人,都是忠心耿耿。”
田雯儿说道:“小雪比不上你,无牵无挂,一旦有变,心思倾向自保,但也值得信任,十四娘不用说了,做不得大事。”
琥珀默然,田雯儿又道:“我们要做的,就是耳目灵通,扼杀一切坐大的隐患,维护中枢的最高权威,例如洱海军政任职,必须得到渝州或郎君的认可。”
琥珀轻语:“夫人若是顾虑令狐姐姐,何不采取轮流统治。”
田雯儿解释:“洱海特殊,我去未必比得上令狐婉儿治理,洱海既然占据,就不能失去。
洱海的商业资源太过重要,不能失去,不能发生严重叛乱,只能采取制衡限制令狐婉儿独权坐大。”
琥珀点头,道:“妾婢知道,战争损耗巨大,巴蜀又不能加重税赋,只能指望商业和盐利弥补。”
田雯儿说道:“还有一个亏空即将来临,北方军力回归,军饷犒赏必须即时兑现。”
琥珀秀眉一皱,江陵府等同于第二中枢,很多事情都得备份报给林清雪,基本都是琥珀过目整理,大事让林清雪知道,河东军索求三十万石粮食,至今也不能完全弥补。
田雯儿笑语:“发愁了吧?负责什么愁什么。”
琥珀认同点头,田雯儿又道:“我重视红杏芙蓉,她们识字,辅政能力胜任,我不会什么恩德服人,只能让她们恐惧刑罚,牢记媵奴的本分。”
琥珀点头,田雯儿忽的笑语:“若是让你归属我的房里,你愿意吗?不须说谎,我不会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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