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门口,三辆黑色的丰田霸道穿梭而过,不过停在洪门口无人公路前只剩下了两辆,下来三人,也仅仅是三人,不过更抽象的是所面对的仅仅是一人。</p>
关听云扶着钱成危下车,灌子从后车弯着腰下来,仅仅是靠在霸道上,斜着眼看着钱国钟,这个曾经崇拜他的孩子真长大,已经早已超出他的想象。</p>
钱成危把关听云留在原地,自己有些蹒跚的走向钱国钟,这父子俩很有戏剧性的相遇,想想这十二个年头都不知道是怎么过来的。</p>
“灌子哥,等会怎么收拾?”三座山头的其中一座,一个男人趴在黑影之中,嘴里嚼着口香糖,手中抱着把人间凶器,狙击镜中的十字准星所指向的是钱国钟的脑袋。</p>
灌子捂着耳朵上的蓝牙耳机道:“小国钟有什么异常举动,直接动手。”</p>
“可是钱老爷子?”那嚼着口香糖的男人有些犹豫,怎么说钱国钟可是钱成危的亲儿子,事后钱成危还不把他生吞活剥了。</p>
“一切后果我来承担,钱老爷子发怒,你直接把所有责任推给我。”灌子给男人下了一个定心丸,嘴里似乎轻轻喃喃着:“要是钱老爷子有什么三长两短,咱们这些小的担待的起?小驴子,你说咱对的起钱老爷子扶了我们这么多年。”</p>
“灌子哥,我知道了。”被称为驴子的男人拉开保险栓。</p>
“国钟你可一点没变。”钱成危在钱国钟二三十米的距离停下,身体摇晃了厉害,让人疑惑这老人家为什么不住拐杖。</p>
钱国钟在黑暗路灯下的脸有些看不清,只能听见干笑声,极其牵强的干笑声,让人压抑到极点。</p>
“钱成危,你也一点没变,还是像当年那般心狠手辣,今晚打算让谁弄死我?”钱国钟的声音嘶哑,像是声音不是在嗓子发出,在心最深处发出一把,让人浑身一寒。</p>
钱成危似乎对这出头喊着自己姓名的儿子一点都不动怒,只是风轻云淡道:“今晚没人会出手,这僵持了快一辈子的事,今晚该有一个交代了。”</p>
“交代?”钱国钟好像听到了世界上最好笑的事一般,大笑到痴狂的地步,前俯后仰,笑弯了腰,笑出了眼泪。</p>
“交代,钱成危,你能给谁交代!”钱国钟发疯一般大喊着,似乎这些东西压在他心里太久太久没有释放一般,无数次被钱家逼到绝境,无数次被曾经瞧不起的人白眼,他所做的一切像是这个残酷的社会一般付之东流,他一无所有,仍然不肯妥协,即便是失去一切,失去自己的命!</p>
“你。”钱成危老眼浑浊,满脸的皱纹更加明显,眼前这个疯狂的年轻人是他的儿子,也是仅有的一个儿子,这个十二年未跟他说过一句话,甚至他以为死了的儿子。</p>
钱国钟疯魔一般笑着,那张脸渐渐爬上一丝狰狞,从上衣中直接掏出一把黑色的柯尔特,指向钱成危的脑袋,青筋暴起,手不停打着哆嗦。而另一边钱成危却是一脸的平静,好像指着他脑袋的是不是一把枪。</p>
“动手。”灌子低声道。</p>
福特眼镜蛇划过夜空,灯光像是一把利剑,赵匡乱看着越来越近的三座山,表情也是越来越凝重。</p>
枪声打破这片地方的平静,赵匡乱咬着牙,他似乎能猜出到底远方那个叫洪门关的地方到底发生了。</p>
“来晚了?”齐东海眉头紧紧皱到了一起,到底发生了什么,等会自会见了分晓。</p>
钱国钟肩膀直接被轰出巨大的创伤,巨大的冲击力让他直接倒了下去,手上的柯尔特就这样掉了出去,死死睁着眼,看着眼前同样表情荒了的钱成危。</p>
“灌子!”钱成危一脸愤怒的回过头。</p>
面对已经到达愤怒极限的钱成危,灌子只是一脸平静的往前走了几步,对身后的关听云道:“老爷子累了,带老爷子回去,这一切我都会处置。”</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