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验室外，陆北辰靠在门边点了支烟，他一直盯着手机，烟雾虚化了他的脸颊，忙了*的他眼里有些红血丝，眉宇间显得疲惫。烟被抽得很快，只剩下小一截烟的时候，他终于熟练地按了一串电话号码，按下后，手机屏上跳跃着“小猫崽”的名字。</p>
打通后，他开始来回来地踱着步，甚至都忘了还夹着烟，烟头烫手的时候他才冷不丁一抖，烟头掉地，而手机那边，没人接通。</p>
陆北辰皱紧了眉头，又拨打了一遍。</p>
就算昨晚她再哭再闹，这个时间也应该起*了。</p>
还是没人接。</p>
陆北辰收好手机后，脸色凝沉，抬脚狠狠踩灭了地上的烟头。</p>
鱼姜正帮语境做报告时，就见陆北辰又从外面回来了，刚要劝他休息一下，就听他对大家说了句，“罗警官来了的话，让他打我电话。”话毕，又补了句，“潘安，给我安排辆车。”</p>
昨晚是罗池送他们回来的，他没开车。</p>
潘安没问他要去哪儿，点点头照做。倒是鱼姜忍不住上前提醒，“vic，林小姐还在楼上办公室呢，你走了她怎么办？”</p>
“罗池需要为她做笔录，等罗池来了，她可以跟他一起走。”陆北辰匆忙安排了一番，待车到了后，快步离开了实验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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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手术室外的走廊，头顶的指示灯还亮着，手术已经做了三个多小时了，偶尔会有护士进进出出，但都不清楚手术还有多久才能结束。</p>
井慧坐在长椅上，整个人憔悴了不少，眼睛红红的，顾初轻轻环着她的肩膀，紧紧握着她的手，轻声安慰说，一定会没事的。</p>
乔云霄一晚上都待在了医院，前半夜在筱笑笑的办公室，后半夜又回来陪*，天不亮的时候，有闻风的记者就赶了过来，他便开始处理媒体的事，等消息彻底封锁了后再赶过来时，父亲已经被推进了手术室。</p>
他没料到顾初会来，见她坐在那儿安慰母亲的那一刻，乔云霄的心就被填满了。其实他没想告诉她，这原本就是件熬心熬力的事，她来了只会跟着着急上火，更重要的是，他很清楚记得当初顾父顾母死在医院里的情景，这不但是他的噩梦，其实更是顾初的噩梦，他不想让她来这里再来承受这样的煎熬，可是，看见母亲就那么信赖地握着她的手时，他才觉得，这个时候其实母亲更需要她在场。</p>
走廊两侧都有座椅，他坐在了她的对面，烟拿出来了好几次又被塞了回去，不紧张是假的，父亲年岁大了，每进一次手术室都相当于在鬼门关里转悠，他生怕他的父亲再也出不来了。</p>
没一会儿，筱笑笑也过来了，见他们都很担心，就安慰他们道，“放心吧，顾主任和专家都在，应该没问题，这套手术方案都是经过他们两人首肯的。”</p>
因为她穿着白大褂，又是神外科的医生，所以乔母的心这才稍稍放下。筱笑笑将顾初拉到了一边，瞧了瞧她问，“你怎么也这么憔悴啊？一晚上没睡？”</p>
“睡了，就是梦多，很累。”她压低了嗓音，生怕乔母听见。</p>
筱笑笑从白大褂兜里掏出一盒泡腾片，“冲点喝吧，补补体力，你身子本来就弱，再病倒了怎么办？要是实在扛不住就来我办公室休息一下。”</p>
“没事。”顾初其实很想跟她诉诉苦，但眼下乔父状况未明也不方便说这些儿女情长的事，轻叹了一口气，“听云霄哥哥说昨晚你值班，不用陪我们的，你回家休息吧。”</p>
“我一向比你健康，你们都在这儿，我回家也睡不着，没事儿，陪你们，而且要是有什么情况我也能第一时间知道。”筱笑笑安慰她道。</p>
顾初听着这番话，心就暖了一下，忍不住搂住了她。</p>
“你是不是有心事？”筱笑笑察觉出来，轻声低问。</p>
顾初轻轻摇头，“没事……没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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