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珊珊提起茶壶给宇文初斟了一杯茶,淡笑着道:“腿脚不便,多有怠慢,还请殿下不要计较。【】”</p>
宇文初并不去碰桌上的茶点,淡淡地道:“你有话就说吧,我只能在这里留一刻钟。”言下之意是,一刻钟之内江珊珊若是不能把话说完,那他是不会等的。</p>
江珊珊轻轻咬了咬嘴唇,雪白的贝齿咬着胭脂红的唇瓣,看上去我见犹怜。然而宇文初只是面无表情地看着她,神情就和看着一截树桩没什么区别。</p>
还有什么能比精心装扮之后,竭尽所能想要勾引一个男人,然而他却视之为无物更让人沮丧愤慨的?江珊珊由来一阵懊恼,十分不甘心地道:“想必殿下也知道了,昨日我厚着脸皮求上门去,只求能伺奉殿下左右,为您端茶送水,并不敢痴心妄想,然而王妃却重伤于我,差点杀了我。”</p>
宇文初眉眼不动:“然后呢?”</p>
然后呢?你老婆重伤了我,至少你该表示一下歉意吧?江珊珊心里有上万头草泥马狂奔而过,深吸了一口气之后才缓缓道:“因为我深爱殿下,不愿意嫁给别人,屡次拒绝了太皇太后和家里安排的亲事,如今被逼得走投无路,想求殿下放我一条生路。”</p>
话未说完,她已然泪盈于睫,哽咽出声,不胜苦楚可怜。</p>
“要如何才叫放你一条生路?”宇文初挑了挑眉,眼里露出了几分兴趣。</p>
江珊珊不顾脚疼,猛地站起来朝他扑过去,跪倒在他跟前去抱他的膝盖,哽咽着道:“殿下,您收留了我吧!我绝对不会给您添任何麻烦的,也不会对王妃不利,我会把她当成主母尽心伺奉。”</p>
宇文初垂眸看着她,微薄的嘴唇轻启:“滚开!我一般不打女人,别让我破戒。”</p>
有一种人,百般狰狞恐怖才能让人害怕,还有一种人,只是一眼,只是一句话,就能让人无端胆寒。宇文初就属于后一种人,江珊珊知道他说的是真的,她立刻飞快地放开了宇文初,退到离他两尺远的地方,低头垂泪:“爱一个人怎么就那么难?这么多年了,我对您的心,您还不知道吗?”</p>
宇文初心里一阵翻滚,差点没吐出来,站起身来就要走。</p>
江珊珊知道假装可怜扮柔情是绝不能打动他了,她立时收了眼泪,道:“殿下请留步。既然您不喜欢我,那我也不能强人所难,我们来谈一桩生意吧。”</p>
总算是说到正事上了,宇文初停下脚步,回头看着江珊珊:“只有半刻钟了。”</p>
江珊珊端坐在椅子上,气势逼人,和刚才宛若两个人,她把一张完整的床弩图推到宇文初面前,轻笑着道:“这是从前我给殿下的那张床弩图,唯一不同的是,这张图是完整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