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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你好,子程(2 / 2)

子程想要找妈妈玩,妈妈不像以前那样把子程横抱在怀里,头埋在子程脖子下摩挲挠痒痒,把他逗得哈哈大笑,妈妈的口袋里变不出小饼干小糖果,妈妈也不会和爸爸一起握紧双手把他架在两手中间荡秋千了。子程不知道妈妈为什么不说话不回答他的问题,也不去幼儿园接他了,但是每天一回家他总是扑到妈妈的怀里,絮絮叨叨的和她说幼儿园里的事情,今天吃饭快得了小红花,帮老师发铅笔老师奖励了一颗大白兔,他只舔了一下,又包好带回来给妈妈吃!

妈妈,您吃,可甜了!

爸爸老了很多,每天不仅要上班还要去幼儿园接子程回家,然后做家务照顾妈妈,好几次睡在床内侧的子程半夜醒来总能听到爸爸压抑的哭泣声,懂事的他会爬到爸爸身边,摸着黑给爸爸擦去满脸的泪水,然后窝在爸爸怀里睡觉!幼小的子程知道妈妈只是生病了,会好起来的!他听到别人喊妈妈“疯子”的时候总会反击“我妈妈不是疯子”;他会在妈妈摔碗的时候躲在柱子后面;也会在妈妈撕扯爸爸的时候紧紧拽住妈妈的衣角往后拉,即使被甩在地上,还是会勇敢的爬起来,奋力的死死的想要拉住妈妈······

这样的日子没有过很久!

有一天,爸爸天黑了还没有来幼儿园接子程,园长老师就把他送回了家!

王家门口围了很多人,大家看到子程回来都沉默了,有人偷偷擦去眼角的泪水强装笑脸抱起子程逗弄着。子程看到警察叔叔还有很多陌生人在家里进进出出,院门口还停着长长的汽车,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不习惯被这么多人注视和围观着,他很害怕哭闹着要找爸爸妈妈,同村的阿公阿婆叔叔阿姨都过来哄着他,告诉他爸爸陪妈妈去大医院治病了,让他在家乖乖的听话!懵懂的他手上抓着园长老师给他的小熊猫不再哭闹,嘴里嚼着邻居阿姨给的大白兔奶糖停止了抽噎,阿姨还给他塞了一袋子零食,大白兔,棒棒糖,还有一大板的娃哈哈ad钙奶······

那天以后,他就再也没有见过爸爸妈妈了!

后来,园长老师把他带回了家,做了他爱吃的煎蛋,还给他洗澡换衣服,给他讲故事唱歌带他睡觉,小小的子程没有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他只是很高兴,因为园长老师说他可以每天和园长老师一起上幼儿园!

子程拉着园长老师的手骄傲的走进幼儿园,小朋友们都投来羡慕的目光,保安爷爷和保健阿姨都会抱着他,老师们更是把他当成宝贝,好吃好玩的总有他的份,子程觉得每天都很开心,那时的他是读不懂大人们眼里的心疼与怜悯的!

子程有时会问园长老师爸爸妈妈什么时候回来,园长老师总是把他紧紧搂在怀里说,等他长得和园长老师一样高的时候,爸爸妈妈就回来了!

子程没有等到那一天,因为他要上小学了。他从园长老师家搬到了一个叫福利院的地方,这里有很多孩子,这些孩子都没有爸爸妈妈,有的是生病被爸爸妈妈扔掉了,有的是爸爸妈妈去世了!这时的子程仿佛意识到了什么······

因为他已经好久没有见过爸爸妈妈了!

福利院的日子过得很快,子程的小学生涯也快结束了!这一天,院长把他带到办公室,告诉他,因为他成绩优秀以后他就要去章市中学读书了,院长送给他一个崭新的背包并嘱咐他要好好学习!

院长不知道的是,子程已经知道自己是孤儿。有一天,他和小伙伴捉迷藏,在院长办公室无意看到了准备上报章市中学的资料,资料下面第一页是他的档案,档案里夹着一张全家福,爸爸妈妈抱着他在自家门楼前笑得很开心!他看完资料,合上了档案,轻轻抽走了那张全家福,他看到自己是孤儿,爸爸妈妈那天吃了放了药面儿的面条已经走了,不知道是爸爸厌倦了那样的生活还是妈妈不小心,等邻居们发现的时候,他的爸爸妈妈已经倒在地上多时没了气息,爸爸的手还紧紧攥着妈妈的衣角,小学六年的生涯,总是会有一些孩子会偷偷议论他是没爸没妈的野孩子,也有调皮的孩子追在他身后骂他是神经病的儿子,这也解开了他心里深深的疑问,总之,子程没有爸爸妈妈了!

207宿舍住的都是章市各县区福利院上来的孩子,学校这样的安排不仅是为了避免别的同学异样的目光,也是想创造环境让他们不受干扰的认真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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