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中老人笑道:“刚才听见几位说这楹联纯属胡诌,其实不然,花果山是因为玄奘法师路过此地,的确收了孙悟空为徒,为了纪念二人功德,在此开凿无数石头佛像,号称九曲十八洞,每至元宵佳节,燃灯于洞沿,灯如连珠,有塔形、北斗七星、牌楼、形肖飞阁,燃灯之夜,火轮烟熠,吐珠弄月,十五日晚,点灯仪式达到高潮,众人许愿祈求来年五谷丰登,风调雨顺,这时花果山灯火通明,百里可见,灯光交相辉映,焱光熠熠,千穴流金,蔚为壮观,天下独绝,遂称为火帘洞,可惜你等未曾亲眼所见,要不然也不会如此这般说了”。
山中老人说的几人心有所动,看着黑漆漆的山崖间,只剩眼前这一盏羸弱的烛火,随风摇曳,不免怅然若失。
花无缺叹息道:“元宵佳节尚早”。
花美香儿失落道:“看来此生是无缘一睹为快了”。
李白见状,忙询问:“我等还有缘见识一下这花果山火帘洞吗?”
定了定的山中老人好笑道:“当然有了,就是……”。
见其吞吞吐吐,李白催促道:“就是什么?”
“就是点亮这花果山的九曲十八洞绝非易事,就凭你等几人,恐怕也得一整夜,而且不眠不休方能点着”。不免笑笑摇了摇头,很是不看好几人。
花无缺坚持道:“为了观赏这火帘洞,我等定要点亮花果山的灯火”。
花美香儿附和道:“这又有何难,不就是九曲十八洞”。
……
山中老人一笑而过。指了指角落,满是干枯的烛台和整桶的清油。
看着莫名的笑意,众人很是疑惑,只能拿起了烛台和清油。
第一个走上前的是花美香儿,信心满满的势要点亮整座花果山烛台。
刚走到石窟前准备攀爬,抬眸一瞬间,整个人心如死灰,根本是无路可走,陡峭石壁虽然是经过斧钺开凿,足有脚尖落下,但是整个人很难行进,纵然是徒手也很是吃力,何况手拿烛台,更是难上加难。
花美香儿后悔道:“我之前都说啥了,现在还能覆水收回吗”。
花无缺失色道:“自己罪自己受,谁叫刚才你说的口气那么大了”。
“我还不是被老前辈说的心动了”。
“不要说了,赶紧上,要不然还真看不到火帘洞了”。
“切,刚才你怎么不拦着我点,害的我现在是骑虎难下”。
“骑虎难下,怎么还怪上我了”。
“谁叫你带我们上山来的,要不然我也不会受罪了”。
“行了行了,都是我的错,那这错我就一错到底,所有的活都让我来干,你们就负责给烛台添油就行”。
“大哥你想干什么?”
“当然是你传我接了,要不然天亮她都看不到火帘洞”。
花无缺回眸看去,花美香儿哀怨叹气。
“大哥我明白了”。
西门吹雪笑道:“大哥我也能帮上忙”。
白衣秀士箭神汪伦笑道:“还有我”。
几人上上下下,烛台飞舞,清油流淌,一连串动作未曾停歇。
九曲十八洞蜿蜒崎岖,无路可走的李白飞檐走壁,飞手一掷,烛台落下,脚踢烛台底部,翻身一转,烛台落在狭小山洞间,兄弟三人只管将全部烛台落在石窟处,汪伦清油一洒,指尖掐着一点火苗,轻轻地一射,登时亮堂起来。
山中老人将一切看在眼里,捋了捋胡须笑道:“孺子可教也,看来是个人世间万中无一的可造之材”。
烛台全部摆放完毕,清油耗完,火苗微微燃烧。
一行人下的花果山,火势渐渐地旺盛起来。
山中老人放声笑道:“想不到诸位竟然在短短一炷香时间将所有烛台点起,真是创造世间一大奇迹”。
“一炷香时间”,花美香儿惊讶道。
“往年点燃烛火需要几百人耗费三四个时辰才能燃起烛火,而且还是从大清早开始,想不到诸位行动让老朽大开眼界”。
李白自谦道:“为了观赏这等会,我等也是费尽了九牛二虎之力”。
“年轻人就是年轻人,飞檐走壁间还是气息平稳,想必是个人世间不可多得的练武奇才”。
花美香儿惊叹道:“你们快看那是北斗七星”。
看向烛火明亮的石窟,伴随着一股灯油清香扑鼻而来,随风而逝,可是那石窟中烛火不曾摇曳。
一串串灯火犹如一条腾飞火龙般,口生火龙珠,势要冲破石窟,一飞冲天。
山中老人笑道:“这花果山火帘洞燃起之时,许下心愿会实现,诸位万万不可错过”。
花美香儿质疑道:“真有这么神奇!”
“村人每年都会在此祈求来年五谷丰登,家和万事兴”。
信以为真的花美香儿双手合十,闭眼前含情脉脉的瞥了一眼李白,口中振振有词道:“我……”。
满山灯火分外的明亮,睁开眼的花美香儿自是明白,刚才她一生气,他可以不停不歇的点燃整座花果山灯火,他愿意为自己心甘情愿做任何事情。
不觉寒冷的花美香儿倍感心中一股暖流穿过,甜滋滋的发笑起来。
花无缺打趣道:“你这是怎么了,脸红的跟辣椒”。
急忙掩饰的花美香儿抚摸了一下自己红彤彤的脸颊倍感灼热难耐。就像整个花果山烛火炙烤一样。
李白关心道:“你是不是生病了”,刚要凑近跟前去触摸其额头。
花美香儿连连拒绝道:“你不要过来,我没有生病,你站在原地就好”。
像看到瘟神般的花美香儿吓了李白一跳,忙关切道:“你到底是怎么了?”
娇羞花美香儿阻挡道:“我没事,我……”。
逆水寒呼之欲出道:“那是女孩子的心事,你就不要再多问了”。
蓦地花美香儿扭头跑远了,李白刚要去追,花无缺阻拦道:“大哥,你还是别去了”。
跑远的花美香儿回眸一瞥,满目痴痴地发呆,通红的脸庞布满火烧云,仿佛要将整片天融化掉。
逆水寒取笑道:“刚才还没有看够,这小脸蛋都熟透了,不让你亲哥哥摸,让我好好摸摸”。
“我刚才有那么失态”。
“哼”。
“刚才之人谁人不知道你的眼里全是李公子,大家都清楚的看在眼里,只是没有说破,你呀”。
神色慌张的花美香儿害羞道:“明天大家还怎么见面,真是羞死人了”。
“羞死人了”!
……
无地自容的花美香儿不知作何,只是原地转来转去。
逆水寒讥笑道:“姑娘家家的,明天还有脸怎么见人,要是我都跳河了”。
哎哎哎!
“唉,真是的,想不到众目睽睽之下失态,明天我可怎么见人”。
“明天戴着面纱出门就不会有人看见你了,要不然你就别出门了”。
“我……”。
正说话间,李白只身迎面走向背对着花美香儿,逆水寒见状心知肚明,故意询问:“你到底喜欢李公子多少?”一说完,无声无息的走远了。
李白刚要关心,花美香儿开口道:“我喜欢李公子放荡不羁,英俊潇洒,武功高强,更重要的是她愿意为我去做一切,反正我喜欢他的一切”。
猛然一回头,李白两眼痴痴地望着自己,彤红的脸被烧成了黑炭,惊雷轰顶的脑中一片空白,双眼眨了眨,李白大步上前,一把抱住其娇小身躯重重地吻起。
心头巨颤,浑身酥软的站立不安,可是被其紧紧地拥抱,未曾跌倒一丝。
眼睛紧闭,静静地享受此刻安静的爱意,从未有过的荒唐和惊喜,脑海中全是他的身影,花果山火帘洞的烛火最后燃起只剩一个心形,只因最后添加清油剂量,才会形成如此一个浪漫的爱恋。
李白深情道:“这是我送给你的第一个礼物”。
接踵而来的是火帘洞烛火变幻成两个人,手牵手,走向火光搭起的一座鹊桥。
一个轻吻,花美香儿大步地跑远了,心脏早已升天成仙了。
最后看了一眼火帘洞,微弱灯火渐明渐暗,只留下似有若无的清油香味,还有那恋恋不舍的香吻。
众人回到石窟简单地休息,唯有李白还是凝视这火帘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