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范健脑中只想着一件事。</p>
那就是后悔。</p>
后悔与李乐平为敌。</p>
一个无法被记住的人，天生自带的优势就是他的信息是难以被收集的。</p>
可自己却很自负地以为己方五人可以趁着这次灵异事件干掉他。</p>
事实证明，这种想法是错到不能再错的。</p>
差距太大了。</p>
制服范健之后，李乐平走到他身旁，低头看着瞪大了眼睛，失去行动能力的范健。</p>
张小小也凑了过来。</p>
“我能踹他两脚不？”</p>
看着一动不动，跟一具僵化了的尸体似的范健，张小小试探着问了一句。</p>
“随便，别踹死就行，我有话要问他。”</p>
李乐平语气漠然，像是根本不关心范健的死活。</p>
事实上，他很关心范健的死活。</p>
他不需要一个活着的范健，而是需要一个死掉的范健。</p>
“好。”</p>
张小小抓住这个机会，狠狠地往范健脸上踩了几脚。</p>
“可算是落到我手里了啊，你个死瘟丧。”</p>
压抑许久的苦闷在这一瞬间爆发，张小小的情绪激动，忍不住露出了笑容。</p>
只是这笑容太过阴险，让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才是霸凌别人的那一方。</p>
阴险的笑容，看起来还透露出几分狗仗人势的意思。</p>
本就沾黏着烟灰的鞋底，每一脚上去都会留下一个清晰的鞋印。</p>
他的动作凶狠，说是踹两脚，但每一脚都是朝着范健的面门去的。</p>
可范健只是用着一双毫无神采的眼睛凝视着天空，脸上的肌肉像是僵化了似的，对于张小小的践踏，他动也不动一下，宛若认命了一般。</p>
而他本人却是意识清醒，能够感觉到自己的脸被张小小反复踩踏着。</p>
只是，相比起这点可以忽略不计的疼痛，更令他痛苦的是他的无力。</p>
这种清醒却不能活动的感觉，比杀了他还难受。</p>
“行了。”</p>
暂时允许张小小宣泄了一会儿心中的憋屈后，李乐平出声阻止了他继续的动作。</p>
张小小抬起到一半的膝盖也骤然收回，往后退了几步，把接下来的事情交给李乐平。</p>
李乐平走上前，半蹲下去，用手拍了拍范健毫无血色的脸。</p>
蓦的。</p>
医学奇迹出现了。</p>
躺在地上，脸面朝天的范健竟然勐地仰起头，大声喝道：“李乐平！你想怎样。”</p>
他能说话了。</p>
甚至恢复了一定的身体控制权。</p>
只是这种控制的权限很有限，只允许他的脑袋能够自由活动。</p>
至于身体，则如同被钉死在一个看不见的十字架上，仍是动弹不得，被某种力量束缚住了。</p>
“我能说话了？”</p>
迅速意识到这点的范健睁大了眼睛，一副活见鬼的样子看向李乐平。</p>
他尝试着让自己身体的其他部位动起来，却发现自己做不到。</p>
因为自己根本想不起来该如何让自己的身体活动起来了。</p>
人的本能竟然都被李乐平抹去了。</p>
范健知道自己能够说话，甚至能够抬起脑袋的缘由都是因为李乐平做了什么。</p>
或者说，是李乐平用某种灵异的手段，让他想起了该如何控制自己的身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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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什么都不会说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