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副对联原是伦文叙对柳先开之作,袁曦在这里不过是借了前人的智慧,但见能替宋子玉挽回一点面子,心里还是很高兴。
当下司马颂贤扬眉吐气了,大声道:“南麟北走,满山禽兽亦低头!绝对!绝对啊!”
司马颂贤在“禽兽”二字加重了语气,分明意有所指。
苏焕本来阴晴不定的脸色听了这句话直接冒烟。
“司马颂贤,只不过是一个商贾凑巧对上了一个对子,你嚣张什么!”
司马颂贤道:“看来你还不服气了!子玉兄满腹学时,我们南方学子也不是你们北方学子惹得起的!子玉兄,给他点颜色瞧瞧!”
宋子玉皱眉,袁曦叹气,她还真是凑巧对上了,若要再考,可就要看子玉的本事了。
苏焕见宋子玉皱眉,心里高兴,心想果然是凑巧对上的。
“宋兄,既然阁下高才,不如就此赋诗一首,也让我们北方学子见识一下南方才俊!”
袁曦心下嗤笑,这里就你一个北方人,哪来“我们”二字。
宋子玉不语,袁曦心里着急,突然心上一计,高声道:“相公,方才马车上你不才做了一首诗,妾身虽不解其意,却也觉得诗意甚佳,不如让众学子也赏析一下?”
“这……”宋子玉疑惑地看着袁曦。
袁曦笑道:“相公莫要不好意思。不如让妾身代劳了?妾身甚喜此诗。因此也就记下来了。”
说罢微微停顿。见众人看向她。便朗声念道:
“危楼百尺倚栏杆,满目江山不厌看.
空翠远凝江树小,落霞飞送酒杯宽.
千年剑气冲牛斗,半夜天香下广寒.
我欲乘鸾朝帝阙,五云深处是长安。”
这首诗应时应景,表达了从仕之心,正是场中众人所想,而且诗意豪迈雄浑,刚好驳了苏焕之前的说法。
袁曦心里暗道庆幸,这里的历史从夏朝分道,嫦娥奔月的传说在这里也存在,而恰好当今京城名为长安,因此诗中没有破绽。
袁曦见众人纷纷点头,继续道:“妾身一介女流,并不完全明白诗中意思,但想无非是同众位一般入世为官,辅佐君上之心。大家同为士子,自是满腹经纶满怀壮志,一心为国为民,何以今日在此争执不休?再说,妾身只知物有贵贱之分,人又岂有南北之分?北方天地苍茫,南方亦有山高水长,南北丰姿各具,皆是圣上的万里江山,而南北学子才华盖世,亦当是圣上良助,何必同室操戈,徒伤和气呢?”
袁曦语气轻柔,词句斟酌,双方皆惭愧点头。
宋子玉赞赏地看了她一眼。
这时忽然听到一人拍手笑道:“说得好,说得好!”
袁曦回头看去,说话的是一个中年男子,相貌粗犷,看上去年纪三十开外,气势逼人。
这人突然出声,显然不只是为了赞美而已。
果然,这人起身走来,抱拳道:“在下苏烨,正是苏焕的兄长,教弟不严,让众位见笑了。今日听夫人一席话,受益良多!”
宋子玉奇道:“阁下可是出云城城主苏烨?”
苏烨笑道:“正是。阁下想必是丹佛宋子玉了。”
司马颂贤惊叹道:“大事啊,南北首富竟然齐聚一堂!”
袁曦心想,难怪刚才苏焕有恃无恐,原来有靠山啊。苏烨既然是北方首富,做事必然有分寸,他这么放任弟弟挑衅南方学子,又是何用意?
那边宋子玉还在和苏烨寒暄,这边司马颂贤已经和苏焕不打不相识了。
袁曦打量苏烨带来的几个人——一女三男,看上去大概是得力助手,北方首富来丹佛干什么,不会是游山玩水吧。
“因此在下想请子玉贤弟同弟妹到畅春园一聚,另外也有要事同子玉贤弟商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