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已经黑了,军营中生气了熊熊篝火,士兵们劳累了一天,纷纷靠在篝火旁取暖,闲谈。那脸上祥和与操练时的杀气形成了鲜明对比。是怎样的心境才会露出这或陶醉、或迟疑,或默默不语的神情呢?能造成这种情景的,我猜也只有故乡的那一轮明月。
于是我抬头看着天边的那轮明月想着是不是也该回去了,虽然比起那暂时的安逸,我更喜欢呆在在这里。
沮授忙完了,看我对我静思,边说道:“要不我送你回去吧,郭大人也应该回来了,毕竟你还是……”
“不行,我说过要助沮授大人一臂之力,报主公之恩,哪有回去之理?”
“毕竟你还是郭大人府上的人,怎么也得打个招呼吧……”
于是事情就这样决定了。沮授说的有理,我无言反驳。确实啊,不管我现在在做什么,我是始终还是郭嘉府上的人,而且初来乍到没有郭嘉我确实到不了这一步,郭嘉也算是我的“恩公”了,但是这种事情是万万不能劳烦沮授的。
“这样,我命人送你回府,剩下的事等明日再说不迟。”
我无奈只得辞别沮授。
我想我已经可以习惯这马车的颠簸了,我掀开马车上的围帘向外张望,四周一片漆黑,偶尔会传来不知名的鸟儿的叫声。在这样的夜色中,任何生命的声音都是这样让人胆战心惊,我承认我是有些害怕了。急忙放下围帘,我想到那些可怜的流民,在这样的夜晚,他们是不是也只能露宿在这样的黑暗中?
隔着帘子我看到了大街上隐隐的灯光,猜想现在应该是到了城中吧……着灯光照亮了红色的围帘,照亮了刚刚还在胆怯的心……
有光的地方人就觉得就安心了。
马车到达终点。
我向护送我的士兵倒了谢,他们冷峻的脸上露出了淡淡的笑意——大人您真是的,这不就是我们分内的事么。
我不再回答,其实没有什么事是应该的,每个人都应该有自己选择的权利。
我趋步进入大门,发现厅内有亮光。
灯火阑珊。
郭嘉坐在席上左手揽着一云鬓细腰的粉衣女子。那女子大约十七八岁,朱唇贝齿,一双丹凤眼含情脉脉,摄人心魄。右手边则拿着一只酒樽。巧笑耳语间,更饮一杯还。
郭图就坐在他的对面,为他的空杯中斟酒的则是一位绿带佳人。不过依我看,这名姿容清丽,颦颦一笑的美人倒是比郭嘉怀里的那位有气质不少。
虽说打扰人家不太好,可我总得解释一下自己的行踪吧。郭图首先看见我这“不速之客”进了厅内,飞快地看了郭嘉一眼大声说道:“贤弟,尊夫人回来了!”
一听郭图这么说,那二位美人立刻转过头来目不转睛地看着我,说不上是什么样的眼神。吃惊也好,同情也罢,心虚什么的都无所谓,反正这眼神看得我直发毛。
“郭图大人,我真的不是郭嘉大人的妻子。”我叹了口气解释道,我尽量神态自若,一脸满不在乎的样子。不过实话说,闯进如此春意盎然的场景,是个人都会有点尴尬的。
郭嘉不肯定也不否认,只是往怀中美人的口中灌着酒。肌肤有意无意的触碰下,佳人已是娇喘嘤嘤。情到浓时自缱绻。
而我,只是漠然。
郭图见此般景,似乎也就姑且相信了我说的话,不过就算我是郭嘉的妻子,我都不哭不闹了,还要忌惮些什么呢?
“哎呀,月莲姑娘,你刚刚去哪了啊?”郭图说道,
“被人叫出去一趟,后来回去时二位大人都不在了。”
“都是这郭奉孝!非拉着老夫回家一叙!”郭图笑着说,我知道这话不是照顾我的面子说的,而是在和郭嘉开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