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岳死了。在他师父,金氏武馆馆主金大谷死后不足一个呼吸。赤红身影出现在他的面前,一样轻而易举地穿透他的心脏,将还在跳动的心脏给挖了出来,大量的血液之力直接被手掌给吸收,化作了黑漆漆的一块废弃脏器。钟岳算是看清楚了赤红身影。接近两米高度的身体,全身魁梧,体格强大,四肢健壮,好似大柱。全身皮肤成红色,犹如鲜血一般的红色。透过皮肤,还能够看到一条条粗壮的血管,仿佛可以听到里面如同河水流淌的血液声响。皮肤之上有着一个个纹路,这些纹路的形状如同心脏。而心脏的位置,则是镶嵌着一面血色古朴铜镜,无时无刻透露出诡异的气息。赤红身影是一个青年男子形象,一双血目闪烁着妖异的光芒,连牙齿都属于血红色。它正是禁器铜镜。禁器操纵着青年的身体,目光缓缓扫过,嘴角勾勒着一抹邪异的笑容。“神血散,真是很久很久没有见到这种东西了。”“以神血散来吸引我过来,有弄来了如此多美味的血食,难道这就是陷阱?”“嘿嘿……我倒是要看看,谁才是陷阱里的猎物。”禁器双手抬起,从他身上激射出一条条的血管。这一条条血管坚硬无比,就算是厚重的墙壁,都轻而易举地洞穿。射入一名名武者体内,吸取着他们的血液。顷刻之间。一名名武者就化作干尸,被禁器所吸收着。它的实力更加强大了。即便没有达到全盛时期的百分之一,可这般力量也足以让它横扫一个小小的羊河县。“诡异。”“有诡异出现。”“快杀了他。”温氏大宅内的一众武者,纷纷朝着禁器铜镜看去,神色惊恐无比。“诡异,该死。”一名魁梧的黑衣男子走了过来,脸如刀削,眸光如电,凶悍无比。与其他武者不同,他留着春发,极为的特殊。步步走出,每一步都在地面上留下一个深深的脚印,气血之力翻滚,犹如狼烟汹涌。“是田浩。”“是铁石武馆馆主。”“有田馆主出手,必然能够将这一只诡异给斩杀。”众人见到黑衣男子的出现,脸上浮现出了喜色。田浩双拳紧握,一道道青筋显现出来,猛地一步踏出,地面崩裂开来,如同猛兽下山,裹挟着无以伦比的气势杀向禁器。禁器轻蔑扫了眼田浩,一条血管化作红光,飞射而出。嗤。刹那间。血管穿透田浩的心脏,可怕的力量更是将他整个人带飞而去,狠狠砸在一个墙壁上,如同烂泥般倒下,血液却是连一点都不剩。全场寂静,噤若寒蝉。太可怕了。连铁石武馆馆主在一照面就被杀了。呼。拳破长空的声音响了起来。浩浩荡荡,汹涌如雷的拳劲,重重朝着禁器轰击而去。禁器岿然不动,平静看着轰击而来的可怕拳劲。可这样恐怖的拳劲落在他身上,却像是一阵轻风扫过,毫发无伤,毫无作用。禁器朝着发起攻击的身影看了眼。裴寻对上禁器的眸子,全身血液一紧,紧接着要爆体而出。他立即运转真气,将自身躁动的血液镇压而下。随后凌空一踏,暴退而出,远远躲开禁器,落在了一个屋顶之上。裴寻半蹲在屋顶之上,神色凝重地朝着禁器看去,知晓对方的恐怖与强大。这等实力,根本就不是普通诡异可以做到的。“幽级诡异?”“不。”“即便是在幽级诡异中都算是顶尖的,甚至可能是凶级诡异。”裴寻心中一沉。他没想到在温氏大宅中会碰到如此强大的幽级诡异,而且还是羊河县大多数血之境界武者在的时候。裴寻目光一扫,留意到禁器胸口的血色古朴铜镜。忽然。一个念头涌上心头。禁器、温氏大宅、武者齐聚、镇魔使白胜止。阴谋。诱饵。白胜止将他们当做了诱饵,吸引禁器的出现。这一个胸口有着血色古朴铜镜的青年,或许就是禁器。裴寻对于禁器了解极为有限。可这一名青年可以说是诡异,实力如此的恐怖与强大,自己完全不是对手。只是一个眼神,就让他体内血液几乎要爆体而出。再加上对方胸口上有着血色古朴铜镜,可见匪夷所思,的确有几分可能是传说中的禁器。想到这一点。裴寻拳头不禁握紧,心中愤怒无比。他与镇魔使有过接触,知晓镇魔使这群神裔,高高在上,目中无人,根本不把普通人放在眼里。可他没想到白胜止做的如此过分,为了任务,能够将羊河县内数十名武者的生命,直接舍弃,还包括他裴寻。或许白胜止可以完成任务,取得禁器。可羊河县一旦损失如此多的武者,根本无法抵御诡异。恐怕连一些稍稍强大的游级诡异出现,就足以让羊河县彻底沦陷。裴寻目光一扫,心中有了定计。跑。以他的实力根本就不是禁器的对手,贸然出手,相当于送死。至于羊河县的其他武者,他根本没有能力救他们。他并非大慈大悲的圣人。裴寻身体已转,体内真气爆发而出,作用于双脚之上,猛地发力,脚下的瓦片全都碎裂成粉末,整个人如同离弦之箭暴掠而出。但。下一刹那。一条血色血管贯穿他的肩膀,将肩膀完全震碎,鲜血淋淋。整个人受到这股力量的影响,朝着下方落去,重重砸在了地面上。裴寻忍着剧痛,继续朝着外界逃离而去,根本没有回头的念头。转眼功夫。他就逃出了温氏大宅,头也不回的离开。裴寻之所以没有被杀,并非在于他的实力,也不是他的反应,而是禁器本身出来问题。禁器抬起头朝着上方看了眼,一柄血色油纸伞缓缓落下,一道道诡谲无比的气息弥漫而来,笼罩着禁器。在油纸上的力量影响之下,它操控血管杀死裴寻的准头低了一点,方才被裴寻得以逃脱。禁器咧嘴一笑,露出森森血色牙齿,浓郁的血气冲天而起,狠狠冲击箱血色油纸伞,将油纸伞给震飞而去,落入到了一名红衣女子的手中。两者相互看向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