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绢之国摆出攻击阵型时,巴德尔立即觉得心头一凛:这分明是直奔着自己来的么。就算王汉新的布阵从表面上看起来只是要发动全面的攻击,可是却瞒不过巴德尔的眼睛,王汉新的举动只是为了迫使突契军包抄其后路,而后他便会出奇兵直插突契军的心脏,也就是巴德尔所在的位置。</p>
这是想干什么呢。巴德尔不禁有些疑惑起来,以王汉新的用兵是不会不知道这样的战法能造成的空隙只是短暂的一刹那而已,突契军马上就会弥补上这个空隙的,那么这种对敌方心脏部分的突击除了能增加己方士兵的伤亡外将不具备任何意义,因此只要头脑正常的武将都不会采用这种策略的。</p>
难道王汉新有什么其他秘密武器吗?巴德尔不由得想到了之前把突契军打得落花流水的那种黑色木桩,但是巴德尔从方才的作战中已经察觉到这种武器十分笨重,根本不可能做灵活的作战机动,更不可能用在这种突袭行动之中。至于火铳队么,那的确是十分犀利的武器,但是却需要密集队形来弥补精度的不足,而且装备这种武器的部队本身十分孱弱,如果没有其他部队的掩护将会成为骑兵最好的食粮,所以用火铳队进攻也不可能。巴德尔最终下了如此的判断,那就是王汉新很有可能亲自率队出击,他的目标并不是自己,而是伪装成向自己突击,借此打乱突契军的阵型,以便为友军赢得大量杀伤突契军的机会。</p>
应该说巴德尔如此判断并没有什么失误之处,毕竟他不可能知道王汉新手里还有飞羽狼这张牌,就连绢之**队内也没有多少人知道飞羽狼的存在。巴德尔决定将计就计,假装让王汉新的阴谋得逞,趁机调集兵力把王汉新给合围了。</p>
这是一场赌博,要是能骗过王汉新的眼睛那么胜负的天平就有可能反转过来。巴德尔挖空心思在有限的兵力里偷偷藏下一支精锐,对他而言真正的困难不是抽调兵力,而是不能被敌军发现自己的手段。</p>
果然不出巴德尔所料,突契军的空隙一旦出现,立即有一支绢之**队压了进来,数量大约是一千二百人,这一千二百人全部身穿孝服,个个都如同煞神附体一般猛冲猛打,而最让他感到激动的是旗号上分明写着的是:镇西将军——王。</p>
巴德尔突然惊觉自己的身体竟然在微微颤抖,这是他许久不曾有过的兴奋表现了,这种兴奋不光是看穿敌方大将意图并且让他落入自己陷阱的得意,更是因为敌军这支部队的勇悍超越以往,稍有不慎自己的前卫部队就有可能被他们撕成碎片,这种扑面而来的危险更令巴德尔兴奋不已。</p>
“就是现在!出击!出击!”巴德尔突然大声吼叫道,不是因为他的紧张,而是现在正是一个重要的时间节点,此时出击的效果将是最佳的。</p>
巴德尔派出的也是突契军中最为精锐的勇士,双方最强的战士终于在战场上短兵相接了。飞舞的弯刀和长枪互相交错,宛如战场上突然展开了数百场精彩的演武对练一样。这些勇士们凭借着自己的武艺试图将对方杀死,如果换成普通士兵恐怕早就不知道跨过几次生死大门了,可惜的是在他们面前的敌人与自己一样强悍,要分出胜负远比平时困难得多。正因为如此这场战斗才格外的惨烈,每一个人的阵亡都意味着一个久经战阵的战士,一个在普通士兵里只能仰望的前辈的死亡。</p>
在这些勇士的死战中,有一个人是最为突出的,那就是飞羽狼。</p>
为了不引起别人的注目,飞羽狼特意换上了一件普通士兵的铠甲,但是他的身手却是无论如何也无法隐藏的,凡是在他身边出现的突契士兵都是一招之内即告毙命,而他这个杀人如麻的凶手却穿着一身随时可以隐入己方士兵群中的衣服,寻找着出击的最佳时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