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回忆起那天多少次,他都会感到悲哀与愤怒,包括现在。
按捺下讨厌的情绪,他从书桌上拿起前不久刚画好的画,是一个女子的头像。
女子五官精致,笑意盎然,正是梦中见过的模样。
他画了很多张,给宫人们看过,示意他们去找。太后没有阻拦,不知为何,她竟对此事保持了最大限度的宽容。
江起没有也懒得去追究原因,作为一个皇帝,难道选秀的资格都没有吗?
总之那两年也确实以选秀的名头召进宫几个,但她们都不太像。最多是眼睛鼻子这些地方相似些,但每当他要动情之时,都会因为看见她们不像的地方而顿时没了兴致,进而冷落了这些女人。
想到这时,他忽然明白了早上的那个宫女为何会怕成那样。她是最早被他看中的几个美人之一,她和神女像的地方是笑起来的嘴角。她被送进他寝宫的那晚,他命令她笑,结果她笑的比哭还难看,他便发了火,直接把她扔了出去。
四年来,这样的烂事他干过不少,竟没有一个能在他身边待的时间超过一炷香的。
还记得有个八分相似的美人,哦就是昨晚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那位,是陪他最久的一个,他被那张脸诱惑地主动吻上美人的唇,却觉得神女的嘴唇应该不会有这种胭脂的油腻感,而禁止她再吻过来。美人有些委屈,但十分听话,只是猫一样蹭着或者舔舐他的嘴角,令已经有醉意的他再次把她当作了那位不可亵渎的神女,幻想着是神女在向他献媚。
该死,我怎么能玷污神女呢。他懊恼着,连带着看这幅画都开始感到羞愧。
把画小心翼翼地卷好收起,江起忽然发现,桌子旁竟靠着那柄黑色的长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