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一天天过,陶言都适应这样无所事事混工资的感觉了。博物馆的事情也不可能和陶言有什么交集。偶尔会有人来正式参观,陶言就得回避。感觉自己和见不得光的老鼠一样。准备考试的书买到了,每天把常规工作做完,陶言就默默去看书。
无聊了也和刘老板聊天。
小胖子每天都不太开心的样子,气场很丧。刘老板却是很和气。
人生,真的是有吸引法则的吧!凡是过得平和恬适的人往往都有相对良好的性格。当然也有可能是因为包容度更强所以啥都能坦然接受,然后把生活过成静水深流的样子。不总说最值得交往的就是入世的强者,出世的智者或阳光的普通人。我们都是普通人,所以做好自己手上的事情,不给别人添麻烦,在条件合适的情况下帮助一下身边的人让别觉得自己阳光开朗就好。
看得出来,老馆长和刘老板关系很好。他们经常约在一起吃饭,好多问题老头都会和刘老板商量。陶言都感到奇异,博物馆的工作人员要建立自己的工作圈子就只是局限在博物馆里面吗?而且为什么花那么多时间和一个注定要离开的装修人员建立联系了?最奇特的地方在于,藏品的修缮和维护老头还经常都在和刘老板商量……
真是怪异,莫非刘老板就是传说中的真人不露相了?问他,他也只是说,很多东西也都是家里用过的,一些基本排除故障的方法总是知道的。
想起之前小馆长告诫陶言“博物馆里面很多东西堪称孤品,因为岁月的流逝有些零件就不是那么可靠了。必须要非常用心的对待它们。”可是……再看看它们在碰这些据说可能很珍贵的藏品时,手套都没有带啊。
陶言隐隐感觉也许这个博物馆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被人爱重着。里面的物品,若是不能幻化出新的生命层次即使是放在一个干净整洁的屋子里和放垃圾场的区别有多大呢?还是博物馆存在的价值只是为了聚集同好?
似乎也是能说的过去的,毕竟要有一定的筛选方式聚集出某种类型的人。以后才方便定位发展目标嘛。
陶言看不出他们想做什么,台面上真的就是感觉他们天天百无聊赖。老头最喜欢的话题是讨论哪里好玩,什么好吃。小馆长几乎都是待在晋城的,偶尔过来这里也是正常领导的感觉——不会把时间放在一个保洁身上。杨焜老师,陶言后面才知道她是这个学校播音系的一个实习学生,她们没有什么交集点,在陶言看来她就是一个天天在这里和她男朋友谈恋爱的小女孩。而她男朋友倒是具备相当的能力。在某次接待时,陶言曾经听见那男孩逻辑异常清晰的在说博物馆的规划方向,与建造理念。虽然不能走太近去听,不过那个男孩嘴里是陶言唯一听见这些有发展方向的东西,当然并不是打算说给她听的。
也是,自己是怎样的位置就该做怎样的事情。所谓想给她发展之类的话,随便听听就好。想要有机会得到信息交换,自己就得给出让他们感到有价值的地方。
价值……对于有足够选择的人而言真的难以体现。每个人都有不同的价值,有能力的人太多了。自己作为一个保洁想要被看见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好多时候,人家的客气与承认也不过是他们良好的人际交往习惯而已。
是啊!和是否躺平无关,只是自己不应该去打扰别人。他们不愿意和陶言交流从某个方面就能知道,人家有自己系统的方法,而且并不觉得她一个保洁可以为他们提供帮助。
老头每天都乐呵呵笑吟吟的样子,看见陶言也会热情的打招呼,甚至客套的对陶言说“其实你普通话不错,可以练习一下解说,以后也多一些机会。”陶言只是笑笑道“里面的物品我都不懂,有机会馆长教教我吧。”
“不急不急,慢慢来。”
如果真的有意愿让陶言做解说怎么会从来不给她做相关知识普及了?陶言看着老头走开的背影暗暗想:他似乎是挺不靠谱的。知道我期望有发展空间又不愿回应我就该离我远一点嘛。陶言心里空空的。
算了,至少轻松。这也算是李总给的甜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