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发展这件事情是不可预期的,所以现在重要的是分析需要。
就工作而言陶言的第一需要是赚钱!这份工作的工资不能达到最低法律保障,这就意味着它找不到任何扣钱的理由。所以自己可以只做最低程度的工作。其它时间都能用来做自己的事。
也没有人会对自己的工资做调整,这算是一种社会相互间默认的契约。
保洁是最下等的工种。没钱,也没有尊严。
我接受了这份工作,也需要接受它和它绑定在一起的很多东西,比如之前谈妥的非正常加班,和假期不记工资。
不过好在保洁是很厉害的岗位,它可以做到怎样与它的工作标准和制度管理有很大的关系。在这个公司给不出奖励,大部分人都在混日子的前提下。
在陶言看来很多事情都可以拒绝承担。
毕竟,什么事情是需要保洁负责的了?在工作上愿意提供帮助是人情,不愿意是道理。陶言可以拥有最大的选择权,因为这份工作完全只是剥削她的利益而无法给与保障。那她就不用看任何人的脸色。
就人生而言,陶言需要目标。考试和绘图都能很好的填补她心灵的空虚。博物馆确实是好地方。人不多,就日常保洁工作来看也相当轻松,而陶言是不会再愿意去承担任何本职工作以外的事情了——除非可以有收获。所以做完自己分内工作以后可以安安心心看书,也可以练字,以维持自己内心的平稳保持画图的手感以及观察力。
就工作乐趣,博物馆里总是有人的。无聊也能随意和人聊聊天,现在有意思的年轻人也不少。他们如果愿意交流可以多一些视角了解社会,不愿意也没关系,早就该磨一下自己这种自以为是的性子了。
总之陶言已经调整好心态热爱现在的生活了。
生活就是这样,哪里有什么绝对正确的道路了?只要是自己心甘情愿的选择就应该保持良好的心态走下去。为此我们得更多的了解这个世界的规则。以便于我们在诸多不利选择时做出更有利于自身的判断。
陶言重整好了自己的心态,而博物馆的人明显还没有。老头依然天天没完没了的来和陶言聊天说请吃饭,还送礼物。
在放假时陶言母女表示过喜欢他的音响,他就说自己特意托朋友买了一个同型号的来送给陶言的母亲,还反复强调购买渠道特别不好找,而且一两千了。
这次又是放在了陶言的自行车上,说要送给陶言。被陶言直接拒绝了“馆长,对我们家而言如果是自己需要的东西我们是会计划购买的。而不需要的东西拿着也是累赘。再说了,你突然一下送这么贵的东西挺让人惶恐的。有句古话说的好‘易乐者必多哀,轻施者必好夺’咱们还是维持君子之交吧。东西请你自己拿回去,要不等会遗失了也不太好,我下班时如果还在,也会给你送办公室去的。”
老头表示很气愤“我把你当朋友,你说喜欢的东西我都记得还特意去给你找。你却拒绝接受,大家换位思考一下你是什么感受?”
“我确实挺难换位思考的。因为我朋友对我说她喜欢我的什么东西时,我只会高兴她认可我的眼光。也绝对不会以为自己送什么给别人人家就一定会接受。我会花心思选礼物的人肯定是有相当感情基础了,不太可能出现被拒绝的情况。如果我是想要通过送礼物拉进和某人的距离,那多半也是我在需要对方,既然是我在需要对方,那对方自然有接受和拒绝的权利。而且这种前提之下,我也不会送过于贵重的礼物——风险太大。你这样的想法我感觉很危险,你说的似乎拒绝了你的礼物对你就是一种伤害了。这完全就是一种道德绑架啊!你这样说话很可怕,我更是不敢收你的礼物了。况且你还特意给我强调了礼物的价值。对于我这样一个物质匮乏的人而言这得产生多大的压力相信馆长是可以理解的,也不会为难我。”
老头指着陶言很是激动“你真是不懂事!”
转身离开了。
当天回家时看见自己车上空空的,东西明显被收走了。陶言一方面觉得老头果然是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一方面也感叹自己之前就是过于急功近利才会遇见这样的人。
回去后给母亲说“妈,老头说他去买了个和他一样的音响送你呢。”
“是吗?无缘无故的为什么送我音响?恐怕是想借此以后继续来我们家蹭饭吧?”
“不知道,不过我拒绝了。他还谴责我,说我应该换位思考,他是到处找人托关系才买到的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