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孙瑶终于嗤笑出声,用下巴示意他坐下,说道:“我还以为,托尼回去安抚佳人,你小子满心思在朱莉那大单上,就剩下我一个忧国忧民的。”
“怎么会?”魏东摇头,回忆说:“当年我还是个穷小子,学文学的毕业后不知道该找什么工作却又不想饿肚子,机缘凑巧扎进人力这行里。
人保局开会的时候咱们偶然坐在一起,你不知怎的,就认定了我是个干猎头的材料。说服托尼挖我到智亚。亲自教我怎么挖人打cc,怎么谈客户,各种的面试技巧。
再往后教我怎么处理员工关系,提高团队业绩……。韩冬把董事会和合伙人会议都发动了,眼看着是想兴师问罪,我怎么会丢下你不管,还能有心思去顾别的?”
“这么说你是比托尼有良心,这重色轻友的现在肯定在哄媳妇呢!”孙瑶叹口气把什么东西放在茶几上,魏东在侧面沙发坐下,这才发现她原来在喝啤酒。
“这就叫‘羁绊’啊!”魏东苦笑:“一旦有家就不能像以前那么潇洒,要顾忌的就多了。托尼这么顺利同意退下来,多少也和这个有关。”
他忽然身体前倾,很认真地问:“大姐,你为啥不给咱找个姐夫呀?”
孙瑶作势要抓起啤酒砸过去,却又颓丧地倒在沙发里,恨恨道:“哪壶不开提哪壶。总讲什么‘为了事业’,其实都是假的。
就是逃避呗,逃避现实、逃避责任,逃避家庭可能带来的结果。
可逃了半天,同路的越来越少,反而搞得自己灰头土脸没意思了。喂!说东说西的,你自己呢?
朱莉不错啊,要伸爪子得趁早,谁知道有没有人已经惦记上了?
万一再有个托尼第二、托尼第三啥的……。”说着她自己格格地笑了起来。
魏东摇摇头:“别逗,我没那个意思。不过我也不会逼自己玩什么丁克。
你别看人都传我有多少女友,其实我找女友挺挑剔的,丁点儿都不凑合。
就像我爱穿杰尼亚,那是因为它的风格适合我。”
说到这里他忽然停住,叹口气:“托尼也是这样。遇到了,心动了,认真了,事情就成了。水到渠成,要不你说他俩在一起三年了都没情况,怎么就……?”
“这事儿有点稀奇,”孙瑶忽然打断他,她坐直了身体:“你说……,韩冬怎么知道的,而且还宣称自己拿到了证据?我总寻思,这里会不会有什么阴谋?难道他收买了某些员工?”
她说得严肃、认真,一时魏东张口结舌,觉得后背上冷气冒起来。这女人是电视剧看多了吧?“大姐,你可别吓我。”
魏东仔细想了想:“这事,还得从咱俩聊到托尼最近反常,打算让艾米设法从苏珊娜那里打探说起。可没想到竟是这么个结果。
至于韩冬怎么知道、知道多少?那还真不清楚,要查也来不及了。
唉!我还说用朱莉成大单的消息提振下士气呢,如果托尼这事揭开了,注意力都跑那边去,那还提振个……。
小韩在会议通知里写了,是要讨论经管合伙人中存在的严重违纪现象,我认为这绝对肯定不是凭风闻,最坏的情况他真的掌握了某种证据。
可要说这小子能聪明到设计,我不信他有这个本事,否则当初他能让人坑成那样?”
“我也觉得他应该没那么聪明,我赞同你说的话,可还是不明白他怎么找来的证据呢?艾米说那天去现场的就四个人:她,伊万卡、苏珊娜和朵拉。
苏珊娜是当事人,朵拉一向嘴很严的,而且她提前退场了。肯定也不是艾米,那就只有伊万卡!
真是她的话,娄总有没有牵涉其中?”孙瑶话刚说完,心里冒出一个答案,她立即不说话了。
两个人都沉默下来。过了一阵子魏东开口劝道:“既然不知道,现在纳闷也没用,也许时间会给出答案。咱们还是养精蓄锐,先准备对付眼前吧。”
“还能怎样?”孙瑶苦笑道:“总不能因为这件事,他把托尼、你、我全都抹下去,这怎么可能?董事会是不会同意让公司全面涣散的。”
“你知道有句话叫‘料敌从宽’吗?”
孙瑶想了想,还是摇头:“最多他想顺手削弱我,动你可能性不大,毕竟他前段时间刚和你接触过。
托尼和我下去,经管会换一半他的人上来就好控制了。这样董事们也不用冒风险。高层动荡对谁都不好,这个大家都有数。”
“动托尼他有理,其它的我不会同意。”魏东摆明态度:“要罢免你至少需要经管会成员表决时三票赞成。
托尼下台,那一票由董事会代管,我不同意的话,关键就看娄总了。你觉得呢?”
“我找机会打电话试探下他。过度震荡同样不符合娄总利益,毕竟他也要考虑自己收益。
我倒是有些担心沃尔夫,他得到消息后曾来我这里发脾气,说要按规则办事,很严厉地指责咱们对人力工作不重视等等。这么一闹,我有些把握不准他会帮哪边了。”
“沃尔夫那儿我去说。”魏东霍地站起身:“不管怎么说这点面子他总该给我。
只要他和娄总能有明确表态,就算韩冬能撤掉托尼也不能再动你分毫。你们俩只要有一个在,智亚就不会翻天,公司还能按现在的轨迹继续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