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云海听得心惊肉跳,原来叫自己回来不光为的述职,人家把什么都布置好了。
有心想挣扎,可看眼年总冷冰冰的目光他最终还是不敢,只好诺诺连声,乖乖地按吩咐去配合律师行动。
什么半小时、什么密会情人,梦终究是梦!关云海在叹息自己没这个命的同时,也终于死心。
他知道自己恐怕永远见不到,也没脸再见白雁了!
这一段白雁是不知道的。她每天忙于应对各种招聘需求、面试安排和寻访信息中,哪有那么多闲心想别的。
哦,还得照顾逗号。不过近来也许是看她忙的很,“大姨”主动承揽了不少逗号的事。
“一条狗狗、两条狗狗没多大区别。我当年生老二时怕得要死,那死鬼老头子就这么说的。
结果哩,他拍屁股升天了,把俩臭小子丢给老娘管。
现在可好,都蹽到国外去,没一个是有良心的!”
胖房东一说起这个剧情来,最后总是以鼻涕眼泪做结尾。
等白雁哄她破涕为笑收了泪水,“大姨”感叹道:“老二念着大学换女朋友,换得比他身上的衬衫还勤!
老大成天念叨要去硅谷创业,也不好好找工作,有几次吃不上饭了倒让我给他寄钱。
你说人家的娃出去个个人模狗样,咋就我命苦摊上这俩坑娘的东西!唉!就算回国来也都是呆两天就又跑了。我这几年见着他俩的日子,拢共还没见到你在家的日头多哩!”
说完话题一转:“我说大侄女,你们这个干……猎头的,很挣钱么?
怎么她们几个都在背后嘀咕,说你有钱不住大房子,跑到咱这地方挤着。还听她们打赌说你肯定是……铁公鸡。
我说:‘呸!人家哪次房租不是早早交的从来不拖欠,你们背后嚼舌头真是没教养!’”
“大姨,您骂她们做什么,气着自己不值当的。”白雁笑着劝解,心里明白人家这是拐着弯子提醒房租的事来了。
不过她不担心,因为账面上还有九万多在财务那里,随时可以让对方划过来的。
刚想到这里,白雁忽然没来由地心里忽悠了下,她赶紧安抚好胖房东回到屋里。
什么让她觉得不对劲呢?想了会儿她突然站起来,打开电脑上网查账。
果然,自己这个月没收到过款!这是怎么回事?
白雁身上燥热,呼吸急促。她想了想,先到网上去查看那家关总名下的管理咨询公司目前状态。
怎么,是“停业”?白雁脑子“嗡”地下就空白了。
她呆呆地坐在那里不知过了多久,然后伸手找手机拨通了服务公司小朱财务的语音通信。
“朱小姐,不好意思我是白雁。我想问下关总委托贵司管理的那家咨询公司怎么突然被停业了?”
“咦,白小姐你不知道?前几天关总他本人亲自来过,在《办理停业手续委托书》上签过字的。
我记得那天还有个律师和一位女士在场。我还以为你早知道这个事呢。”
“哦,我一直在外地,今天才发现的。”
白雁心想不能让她觉得自己已经和关总分手,所以没继续解释,只问:“那目前手续都完毕了?”
“对,昨天全部办完的,现在工商效率很高。”
“那,我记得账上还有余款,你知道怎么处理的吗?”
“哦,那些钱都很安全,你放心!按关总指示已经在申请手续之前转到一位女士账上去了!”
“这样啊,好的那我了解啦。多谢你,以后有机会咱们再合作。拜拜!”
放到一位女士账户里,还用说是谁吗?白雁呵呵地笑,笑着笑着捂住脸,泪水从指缝间流淌下来。
她终于忍不住扑到床上,把脑袋藏进被单和枕头下面,然后呜咽着痛哭起来。
她痛恨那个软弱的男人,居然用自己的钱去向那个女人卖好,他居然这样!
白雁咬住自己的手腕任凭泪水打湿床单。她不能放声,因为这壁板太薄,白雁怕周围的住户听到,然后又要有新的传言。
但是她必须哭,因为只有哭过这回自己才能和这段彻底割裂,就算眼泪冲走了对他的记忆和他留下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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