蹲坐在龙椅上的徐永,手上拿着一封刚刚接到的密函,仅仅几个字,却让这个夺了弟弟皇位的藩王,眉宇间有些微皱。
“许三宁啊许三宁,真没想到,看似娘娘腔的一个人,居然连剑气阁那老乌龟,都上了你的当!”
这个一身九龙服的男人猛然搓了下指尖,手上的密函瞬间化为灰烬。随后从龙椅上站了起来,双手负后,看着大殿内站着的黑衣老者,脸上有些笑意。
“林勇啊林勇,这真名被叫出来,有何感想?”
站着不动的黑衣老者猛然抬头,看着面前的徐永:“倒是多亏了你,这般唤醒我神识,就是为了配合剑气阁那小子,演这出儿戏?”
徐永哈哈大笑:“儿戏?你可知若是这许三宁成功,他的境界将达到何种地步?也亏得那司徒穹的蠢东西,能够轻而易举的相信许三宁的鬼话,不但将那枚最后的金精钱送了出去,如今连女儿也成为了......”
徐永眼中有笑意。
“胯下玩物?”黑衣老者轻蔑的笑了笑:“就许三宁那娘娘腔,给他十杆枪,也中不了一杆!”
徐永点点头:“不愧是当年抬手间翻云覆雨的妖将,这话说的,痛快!”
黑衣老者冷哼一声。
“对了,你那女儿林雨,真不管管?成了那曹皇后的雨甲,最终必是和我们站在对立面的,到时候万一动起手来,伤着一二,可别怪我啊。”
眼前的老者,正是林家老爷,那个有些肥胖,如今却骨瘦如柴的黑衣老者。
“哼,你可以尽管动手伤她试试。我能帮你夺下这王位,就能轻易让你下来!”黑衣老者从鼻息中哼出此话,一点情面不留给当今的皇上。
徐永眼中闪现过杀机,不过很快,消失不见。
“听闻那青冥帝君还不知道你活着的消息?若是让他得知了当年是你背后捅了他一刀,
才让整个妖族封印了上千年,啧啧啧,你说,他会绕得了你?”徐永丝毫不害怕,依旧双手负后,一脸的恬淡从容。
“你威胁我?”
“不不不,我只是提醒你......”徐永猛然脸色一变,掐指成诀,一个巨大的法阵从黑衣老者脚下升起,瞬间将那林勇困杀在其中,跪伏在地。
“谁是主人而已!”
“你——”黑衣林勇再也撑不住那法阵的力量,不得不跪伏在地,动弹不得。
“芦三寸死之前,朕求了好久,那老家伙才愿意将这‘伏魔阵’传授给我,当真以为你恢复了神识,就足以与我抗衡?真是痴心妄想!现在那老家伙死了,这世间我便是唯一知晓此镇的方法,别说是你,就是那青冥帝君,也得对我低头!”
徐永表情狰狞,狂笑不止:“林勇,我问你,谁是——主——人?”
猛然跺脚,跪在地上的林家老爷,脸上痛苦不止,挣扎几番后,痛苦的喊叫声响彻大殿,最终,这个已经恢复到不惑境的林勇,彻底低下了头:
“主人!”
“哈哈哈,这才乖嘛。”徐永收起手诀,那伏魔阵随后消散而去。
地上的黑衣老者不停的大口喘息,像是劫后余生。
“如今那许三宁设此鬼府,我倒是有些好奇他终究是怎么个办法。若真是让他成功,想来,对我来说,他也算是一个极为有用的补品,不是么?”徐永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似乎有些享受,闭着眼睛,轻轻舔了舔猩红的嘴唇:“人间美味,不过如此。”
有黑雾缭绕,跪在地上的林勇,颤抖不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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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陵城。
失去师父的勾巨,依旧跪在地上。胳膊上那五寸长、常年闭眼睡觉的小蛇,也有些悲戚戚的趴在汉子的肩膀上。
婆娘终究是发现了那芦三寸的不寻常,天底下哪有人能在她的眼皮底下消失不见?当下,既有些心疼自家汉子,又有些害怕那乞丐一般的芦三寸报复自己,妇人有些忐忑的开口道:“勾巨,那人......不会是神仙吧?”
勾巨这才站起身,眼中的泪水瞬间蒸发掉,回头笑着看向自家娘们:“没事,不是神仙。”
妇人右手不断在胸前拍打:“还好还好。”
勾巨眼神有些敬佩:“比神仙要厉害的多!”
妇人已经被拍打的发抖的胸口,起伏更加剧烈。想到先前隔着长街与那芦三寸对骂,甚至在他的住所拉屎撒尿,不免有些后怕:“他......他不会报复我们吧?怎么办,要不我们搬家吧?”
勾巨轻轻理了理妇人因为剧烈起伏,而导致领口有些打开的胸口衣襟,轻声安慰道:
“没事,已经走了。”
“呼,那就好。”妇人看着眼前的汉子,打心眼里高兴。想到刚才自家汉子跪在面前给人家磕头谢罪是为了自己,妇人就有些开心。
可随后,勾巨看着梨兰宫的方向,轻声开了口:“我要出去一趟。”
妇人没有阻拦:“嗯。”
“明天再走,今晚想吃一吃,你亲手弄的包子。”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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