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全的地方找到了,生存危机暂时解除。
这个世界有一个习俗对秦熵来说算是好事,就是对小人物的姓名没人关心。捕头林跃到现在都没问过秦熵的姓名。直到他来师爷处报道。
“姓甚名谁?”跟老学究的形象很符,师爷是个清瘦的高度近视老头子,在文案后面头也不抬地问了句。
“秦熵。”
“祖籍……”话说到一半,老头突然抬起头,面孔突然扭曲而且愤怒,道,“胆大包天的小子,你说你叫什么?”
突然的变化和抬高的音量吓秦熵一跳,这一下也将秦熵惊醒了:怕是自己这名字犯太岁,不能说。
于是秦熵变了个口音,大着舌头重新说到:“额叫……靳尚……”
“啥?”老头挖了挖耳朵。
“靳尚。”秦熵大着舌头重复到。
“原来是个大舌头小子。”老头吐出一口浊气,若有所思:怕是自己听叉了,怎么可能有人叫这个名字。于是欣然接受了自己脑补的解释,问到,“远处流亡来的吧?祖籍?”
“……琅琊……”秦熵思索片刻,还是决定说一个他认为应该属于大秦版图,且有靳姓的地方。
回头一定要找机会弄清楚秦熵在这里是个什么样的人物,提个名字都能引起这样的反应,特别是信息如此闭塞的时代,还能有这样的影响力。
老头脑补并接受了这个说法,“现在你就说在册衙役了,能识字是好事,这里是偏殿,专门存放近一年的卷宗,超过一年的都要归到后面的密卷处。户籍人口簿在旁边……”老头子开始滔滔不绝给秦熵讲解起他管辖的一亩三分地。
也许是很少碰到有能识字的,还能受自己管辖的人,老头子啰啰嗦嗦讲解了半天,才开始安排秦熵的工作:“你先整理近三个月的卷宗,将没有结案的卷宗整理出来,项少爷有查卷宗的习惯。”
项少爷指的就是项候了。果然背景为王,不然查卷宗的事怎么也得是林捕头的工作,而项候应该属于兴趣使然。再一联想在看到自己捡包子吃时,他那副:我早就看出来了……的表情,八九不离十,是个推理控!
既然喜欢查案,那就投其所好吧。
秦熵在自己的世界里是个高二学生,从初中开始,他就一直是学校侦探社的社长。回想起来,他这么狗的性格可能也是因为推理这个爱好形成的,因为一般善于推理的人逻辑思维能力都很强,逻辑思维能力强,对于危机的预见性自然也要比一般人强。预见到有危险,该不该谨慎?当然该,所以,该狗必须狗。
户籍在册之后,秦熵来到林捕头处领了衙役腰牌,到偏殿轮值处脱下已经破烂的衣服,洗了个澡,换上衙役的工作服,再次回到林捕头处复命。
再见秦熵时,林跃愣了片刻:刚才一身灰头土脸的样子,倒没察觉,此时再看,这小子还挺有几分人模狗样。
这时林捕头多了几分耐性,问到,“叫啥?”
“靳尚。”
“年岁?”
“十七。”
“嗯……”林跃点点头,“好好干,跟着项少爷,有前途。”
项候虽是林捕头手下的衙役,那不过是项少爷贪玩的举动罢了,林跃自己清楚,能得项候叫声头儿已经是占了很大的便宜了,自己真的几斤几两还能认不清?所以明面上虽然担着头头的名号,私底下还不是得把项少爷吹捧好咯。
项少爷喜欢结交兄弟,他这当头头的自然也得让这些兄弟认他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