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支书在民勤大队当了几十年支书,拥有相当大的威信,一番话驳得刘青正和林素珍哑口无言,母子俩虽然心里不服气,却不敢反驳张支书,缩着脖子打算退到人群后面去。
张支书并不打算就这样放过这对母子,今天这笔账必须得算。
对着站在人群中的队长和会计便了个眼色,三人共事多年默契十分,根本不用张支书开口,就带着几个民兵上来围住林素珍母子。
“哎,你们干什么?”突然被人围住而且肩膀上搭了两只强有力的手,刘青正顿时慌了。
林素珍倒是没人抓她,但是被两个民兵贴身夹在中间,一样动弹不得,只能随着两个民兵的脚步往外走,同样慌得直嚷嚷。
乡亲们对林素珍和刘青正向来没什么好印象,就算有极少数的人想替他们求情,看到张支书队长会计严肃的脸,也各自闭上了嘴。
没必要为了这对母子得罪大队干部,于是乡亲们纷纷让开路,林素珍母子被带去了大队部。
张支书十分满意乡亲们的表现,目送刘家大房的其他人跟着去了大队部,这才大声告诉乡亲们晚上将会有重大消息宣布,现在还是各自先去忙地里的活,别为了看热闹误了农事。
刚才大家都看到了刘欣雨在院子里劝阻安抚陈招娣,显然刘欣雨根本不存在刘家大房那对母子所说的情况,书记和县长也绝对不是来抓刘欣雨的,既然张支书说晚上会有重大消息公布,那就听张支书的劝,先去忙活地里的活。
看热闹的人渐渐散去,在地里耕田的刘厚兴和刘青山夫妇也终于赶回来了。
当他们得知林素珍和刘青正又在乡亲们面前诋毁污蔑刘欣雨,也是被气得不轻,撸起袖子要去大房说个高低,被张支书瞪了一眼之后,乖乖地先把这口气先咽下了。
来日方长,总有一天要把这口恶气给出了!
林素珍的声音又尖又高,只要带着耳朵,当然都听到了。
书记县长自持身份不屑问,两位领导的秘书也不方便问,宣传口子的两位同志就无所顾忌了。
他们对刘欣雨是真的十分好奇。
小小年纪就考上了京大,而且还为广电录制教材,为了家人过上好日子,拆巨资从京城拖回来这么多的零部件自己组装机器准备办厂,这样的人面对他人泼来污水,居然可以面不改色。
这份从容澹定的气度,到底是如何养成的?
今天书记和县长既然带他们出来,就是想通过他们的笔杆子说好宣传。
既然要宣传,当然就要多问多采访,于是就那位年轻的女同志就问出了口:“那两位是什么人,与你家有仇?”
刘欣雨不好意思地苦笑了笑:“仇倒是没有,几十年的怨应该积了不少。女的是我大奶奶,男的是我堂叔,他们是母子。”
这么一说,大家也就明白了,刘欣雨不过是被妯里不合波及。
看杂物间的零部件,又试了试刘欣雨组装的缝纫机和锁边机,书记和县长相视一眼,都微微点了点头,显然两人对刘家办厂一事已经有了默契。
一行人在堂屋里坐下,这次是县长提问,刘欣雨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