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头垂得低，举着白瓷茶盏的手有些红肿，大约是这些日子吃了苦头了。</p>
顾妍饶有兴趣地问道：“你知错了，错哪了？”</p>
绿芍就一呆。</p>
她怎么知道自己错哪了？还不是百合那臭不要脸的给她诋毁了名声，五小姐才会这样的吗？她又哪里有错？</p>
可这些话又不好说……</p>
绿芍讷讷半晌，才道：“奴婢思虑不周……口，口不择言……”想了许久才想出这么几点，额上都发了一层薄汗。</p>
顾妍笑了，勾起唇角接过她手里的杯盏，绿芍心里一松，然还没来得及喜悦，一杯茶水就兜头洒在了她的裙摆上，濡湿一片。</p>
“这么烫的水，你怎么做事的？”顾妍搓揉着手，像是真的被烫到了。</p>
绿芍瞪大了眼，不敢置信，那茶水明明是温的……</p>
正想说什么，卫妈妈进来了，看见绿芍也在，立即挥了手叫两个膀大腰圆的婆子进来将人撵出去，边还说道：“三等丫鬟就该有三等丫鬟呆的地方！”</p>
卫妈妈的强势绿芍早有领教，遂怨毒了一双眼盯着她，卫妈妈却当没看见，上前低声说道：“五小姐，奴婢管教不力，今儿个门前当值的是墨兰墨梅两个，奴婢已经罚了她们了……”</p>
顾妍点点头，倒是没有多在意，她目光在房里转了圈，问道：“你看看我这屋里有哪儿不对劲的？”</p>
绿芍进了她的屋，要说不做些什么，她可不信！</p>
难道真的是来联络主仆情谊？呵，她要是有这个心，当年就不会狗仗人势落井下石了！</p>
卫妈妈有些不明白顾妍的意思，看了一圈也没觉得哪儿不一样，青禾却道：“五小姐的妆奁盒子早上还是放在左手边的，怎么现在到了右手边？”</p>
顾妍心道一声果然，这只大蛀虫，到现在了还是死性不改！</p>
妆奁盒子是上了锁的，绿芍原先管着钥匙，可自从顾妍重生伊始，房中里里外外的锁都换了个遍，绿芍就是想打开也没有这个本事！</p>
卫妈妈很快明白了其中原委，阴沉下了脸，“这个手脚不干净的，奴婢这就去收拾她！”</p>
她说完转身要走，顾妍却出声叫住了，“妈妈该听过捉贼拿赃，什么证据都没有便强行动手，恐怕有人会不乐意呢！”</p>
先不说绿芍是李姨娘送进来的，和李姨娘有没有关系还两说，便是顾媛那个总要挑她刺的存在，她哪怕想任性妄为一次都要收拾不少烂摊子！</p>
这事虽说不难，却总是麻烦，倒不如人赃俱获来得快捷方便。</p>
顾妍打开奁盒，拿了一串红珊瑚手钏出来，缓缓道：“这是娘亲去年给我的，南海的红珊瑚到底少见，想必也值不少钱……”</p>
卫妈妈心中一跳，敛眉正容接过，道：“奴婢明白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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