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是一点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成了父亲的宝贝女儿。</p>
既要为她议亲，却一点都不打听清楚对方的底细。这是根本不曾上心。或是知晓全部内情，但还是执意要将她与吴家绑到一起，这就更加让人感到心寒……</p>
无论哪一种，顾婼都是难过的。</p>
“父亲，别说了。”</p>
她垂着头良久，一字一顿道：“我信。”</p>
信他是一时不察着了道，信他是智者千虑终有失，信他是全心全意为了她好。</p>
顾崇琰微怔，旋即释然般地松了口气。</p>
他有感觉，顾妍已经脱离他能够掌控的范围了，令他捉摸不透，可顾婼不一样，她还是那个乖巧懂事的长女，对他言听计从。只要她说信，顾妍念及顾婼，必不会多嘴一句。</p>
尽管这事可能会在她心里埋下一根刺，但他总有办法拔了的。</p>
“婼姐儿信便好，信便好。”他轻轻笑着，也知道这亲事是做不成了。</p>
不由埋怨隐晦地瞥了顾妍一眼，顾崇琰转身，嘀嘀咕咕道：“看我不好好找那几个不靠谱的算账……”</p>
很快，就不见人影了。</p>
烈日当头，背后出了层汗，粘腻地贴在身上，难受极了。</p>
顾妍听到顾婼长叹道：“对不起。”声音似是堵在喉咙口，涩涩的。</p>
她知道二姐为什么道歉。</p>
周边连个丫鬟都没有，顾婼是打发了她们悄悄跟着来的。</p>
顾妤近来总是针对她，逮着机会便要挑拨一下她们，一次两次躲过了，三次四次忍住了，五次六次呢？</p>
一颗心就该慢慢动摇了。</p>
何况二姐和她并不是从小便亲密无间，建立的信任并不深厚，再加上她下一剂猛药，无论是出于好奇，或是出于怀疑，二姐都有理由会跟着她。</p>
顾妍并不感到失望，这是她们之间固有的罅隙，她没有这个能力，只一朝一夕便全部消除。</p>
她只想让顾婼好好看清一些事，又或许，通过这一次，能让顾婼多信任她一些。</p>
顾妍拉住了她，她的手很凉，指尖掐的泛白。</p>
顾婼抬起头，眼眶泛红，睫毛也湿漉漉的。</p>
她尽力挤出一个笑，但真的难看极了。</p>
“我是不是很蠢？”她这样问着。</p>
顾妍忽然觉得嘴里发苦。</p>
曾经，她也一直这样问自己的。</p>
是不是很蠢，好坏不分，错把鱼目当珍珠？</p>
也曾经想，如果能聪明一点，会不会有什么不一样？</p>
可是现在她不去想了。</p>
是好是坏都摆在那里，重要的其实是你接不接受。</p>
她摇摇头，转了话题笑道：“娘亲肯定备了甜汤，再不快些去，衡之就要全抢光了。”(未完待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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