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长仪现在根本没有理智可言,他满脑子都只有一个姜寻。
暴君终成昏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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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席要从中午开到晚上,姜寻和沈长仪去给关系比较好的几位老总敬酒——当然,她那杯是果汁。
一圈走下来果汁没喝两口,倒是佣人捧着的托盘里放的红包越来越多,个比个的厚。
他们嘴里热切的喊着姜小姐,不见以往半点鄙夷。
能被敬酒的人只有几个,沈长仪带她熟悉下人,就回到主桌。
沈明彭跟云遥去而复返,至于王蓉,被关在小楼不准出来。
主桌还有卿韶华和阮幂,两人方才看了敬茶全过程,对于要灌王蓉第二杯茶表示双手支持。
劈死她丫的。
虽然最后姜寻选择放弃,但有沈长仪亲口放话由她管理沈宅,以后在沈家也没人会蠢到欺负她了。
“我看沈先生对你挺好的,”阮幂凑到姜寻身边咬耳朵,“不过他命太不好了,师姐你努努力把他治一治,我们赚多点。”
作为熟知内情的人,阮幂可不会觉得沈长仪那番表现是喜欢自家师姐,作秀还差不多。
姜寻忙了半天,腰隐隐发酸,她伸手揉着后腰,慢声道:“我心里有数。”
她心里格外有数。
逢场作戏,谁当真谁就输了。
一瞬的心动不假,可长久的生命,比虚无缥缈的感情实在。
等她借沈长仪熬过二十大劫,就跟他说拜拜。
姜寻缓缓放松又酸又累的腰,正准备提出离席,就见坐在她左边的男人朝她这边挪了挪,一只手自然无比地伸到她腰后,在她刚刚揉过的地方轻轻打圈按摩。
“...项目的事我知道了,到时万象会派专家组去贵公司进行商议。”
男人线条略微冷硬的侧脸对着她,薄唇轻启开合,语气温凉的聊着公事,却在无人看见的其他地方帮她按着腰,帮她缓解酸痛。
对于丈夫这个角色,他适应的很快。
姜寻得承认,她现在被照顾的享受又舒服。
离开的想法暂时压下,她跟阮幂聊着天,沈长仪则和卿韶华聊工作,偶尔沈明彭在得到允许的情况下加入聊两句,一派其乐融融。
除了云遥。
她沉默吃饭,沉默看着对面未婚夫妻的小动作,再沉默离席。
整个人安静的仿佛透明。
姜寻余光瞥向女人走远的纤细背影,眼帘低垂,看见她面前没动过什么菜的碗,若有所思地抿唇。
晚上七点钟左右散席,姜寻今晚要留在沈家,明天才能走,所以她在门外送阮幂她们。
卿韶华抱着趴在肩膀睡觉的儿子,说:“用不用我过来接你?”
“不用,”姜寻帮她拉上快要掉落的外套:“沈家有车。”
话音刚落。
正院内走出几个人,她们往旁边避开。
哪曾想,那群人中有个女孩子径直朝着走来,半明半暗的灯光下,女孩表情显得格外严肃,来势汹汹。